邱亦凝还在后头嘟囔:“不是前阵子说不能摸石鱼了,怎么又开始时兴了?”
老邹感叹:“小姐,这儿的风俗习惯一直有,是您消息没同步吧。”
邱亦凝好奇地过去探看,岑惟站在原处,不知要自行离去还是如何,两人关系没那么近切,不打招呼好像又不大礼貌。
怎么说沈泊宁也是哥哥“钦点”过的旧友,名气再大,也算有半点关系的。
“沈先生怎么会有这个闲情雅致,能来寺庙上香拜佛。”
遮荫避日的亭子里,桌上是不知谁布置的杯盏冷茶。
沈泊宁坐亭边,手肘轻撑,不紧不慢喝茶。
岑惟有邱亦凝热情相邀,也不遑多让,坐下时稍带几分熟络。毕竟眼前人,不会小气到连个座位也不让她坐。
“祈愿。”
“你呢,怎么会来这。”
岑惟还不知他这样身份的人有天也会到寺庙祈福,看上去好似只有冷感严威的人,也会信神佛。
“和沈先生相反,我是还愿。”
说着,神情微有怔松:“哥哥说,潭柘寺在北京地位特殊,底蕴深厚,我来沾沾喜气。”
相比起他,她这句话字稍显多了。
也不用多讲哥哥,其实对方也是客套回问,随意回些什么都无所谓,问者无心,听者也无意。
可那一刻不知怎的,就想带上苏泽宴。
好像有了这层关系,能无形多加些情面。
沈泊宁却不像句句都回的人,两句话说完后,岑惟就在想他会不会回应,直至清风拂过堂前,也没等到男人的回话。
眼见这话就要落地,又让一只手悬住。
“还的什么愿呢。”
“家人身体安康,目前愿望还挺灵验。”
沈泊宁轻轻瞥向她,他的眼眸很有独特韵味,细看乍冷还寒,实际只是他予人的界限。
他注视人很平和,却又带有自身威严。
岑惟想着,他大概真与其他公子哥不同,有自己特殊点,还有性格。
“沈先生呢,祈的什么愿?”
沈泊宁:“我祈的愿也和岑小姐相同。”
“哦?”岑惟自己都忘了她说的什么理由。
“家人健康,这比什么都重要。”
跟邱亦凝走过这一路,她才知沈泊宁真是做外交的,工作内容大致与某些内参、国际会议相关,也有经济,属核心中的核心。
拿亦凝的话来说,就是低调关键,却也需要时时刻刻在场,再换句话说,有非凡的资源,却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
那个位置需要太高警惕,与人斡旋,太多人盯着,也容易差池。
岑惟听完,才在心里对他形象有个大概。难怪,他气场极度沉稳,低调也又波澜不惊,不是她这种学校内做做地仗,写写画画能练出来的心理素质。
她又想到王钰,都是这北京城出来的公子哥。
有人耳濡目染,是人人敬仰的精异优良,有的人,品行高昂,却少了这个身份位置本该有的得体。
简短言语没有多久,很快又往外走去。
邱亦凝问:“岑惟,你也在北京读大学吗,什么专业啊。”
“嗯,对。”
岑惟一直不太习惯主动自报家门,但眼前女生耿直率真,也说:“清美的文物修复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