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3章（第1页）

&esp;&esp;“长得好学习也好，你要我儿子啊我得把你供起来，”她笑着，把桑星推进门，“听话去休息，到点了我叫你。”

&esp;&esp;“好。”

&esp;&esp;桑星答应着，但还是挑了几筐白萝卜，冬瓜，南瓜等有重量的搬进店里，最后在胖婶儿的催促里上了三楼。

&esp;&esp;三楼是生活区。

&esp;&esp;桑星没见过胖婶的老公，听舅舅说那人去外地打工了，一年回不了几次。胖婶还有个儿子，桑星也没见过。

&esp;&esp;生活区比二楼的用餐区小一点，不到百平的样子。

&esp;&esp;楼梯旁是洗手间，进门是客厅，沙发电视冰箱齐全。原本放餐桌的地方摆了一些货架，放了饮水机，水机旁边有一个短走廊，那里分布着三间卧室。

&esp;&esp;进了屋，桑星轻车熟路的打开窗户通气，把茶几上的垃圾丢进垃圾篓，垃圾袋系好放门边，换了新垃圾袋后才窝进沙发。

&esp;&esp;他用遥控器打开小屏幕电视机，正好，电台在播放“有猫病综合征”的新闻。

&esp;&esp;房子靠着街道，有点吵，桑星把电视机声音调到最大：

&esp;&esp;“目前，该病征多发于夜晚，天亮后会自主恢复人身。专家推断，出现这一变化的原因与患者长期的心理情感缺失有关。夜晚是情感缺失的‘马里亚纳海沟’，容易病发。白天人的社交恢复正常，感情重新联结，因而得以从猫身恢复人形……”

&esp;&esp;桑星看到了第三张图片以及病患采访：

&esp;&esp;那个年轻男人两条腿加一条胳膊全部猫化，只有脑袋、躯干和一条左侧胳膊还维持着人形。

&esp;&esp;这样的他，夜里无法上厕所，无法喝水，所有人能做的动作，他必须要等到天亮恢复人身后才可以。

&esp;&esp;他笑着，眼神里布满苍凉：“说不定哪天，我就得去抓老鼠了……”

&esp;&esp;外面晴天朗日，身后沙发柔软。桑星却脊背悚然如坠冰窟。

&esp;&esp;房间里依然充斥着桂花味的香甜，他却感知不到了。

&esp;&esp;“大姨。”不知是谁在楼下喊。

&esp;&esp;“大姨……”声音又闷闷响起来了。

&esp;&esp;桑星略微回神。

&esp;&esp;“姨，怎么早——”

&esp;&esp;“吱呀”一声，次卧的门开

，教你基本的社交礼仪吗？”

&esp;&esp;桑星一怔，跟那道冰冷不耐的眼神碰了个正着。他立马想起昨天晚上对方很凶的模样，于是不由自主的偏开视线，投向电视机。

&esp;&esp;新闻镜头正好切换至街头采访。被采访者是一个近40岁的中年男子，他呲着大门牙，笑的开心又丑：

&esp;&esp;“我最近症状减轻了，原本四肢都猫变了，现在就还有两肢。大概因为我谈了个恋爱，我女朋友很……”

&esp;&esp;“你先别……”

&esp;&esp;对方不耐，自己拿了遥控器。

&esp;&esp;桑星赶忙伸手，但仍然阻止不及。

&esp;&esp;世界静下来了。

&esp;&esp;桑星愣愣的盯着黑下来的荧幕，上面映着自己空洞的大眼睛和单薄的身体。

&esp;&esp;没有猫变，没有患者，没有声音，没有爱。

&esp;&esp;褚洄烦躁的丢开遥控器，转身时候看到他表情。

&esp;&esp;突然觉得，电视机像小孩身上的某个串联的开关，关掉一个，另一个的某部分也关上了。他落寞的站在那儿，巴掌大的脸刀一样瘦，怎么看怎么……可怜。

&esp;&esp;好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褚洄想了想，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