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容瑟对此乐见其成。
&esp;&esp;总得留点后手,浮生楼的厨子还没到让他倾囊相授的地步。
&esp;&esp;得了梁慎予的相助,容瑟有更多时间用在自己的菜谱上,正想着,突兀听闻梁慎予一句:“当日坏了王爷的事,如今王爷想怎么做?”
&esp;&esp;“也不算坏事。”容瑟平静道,“本王背着弑君的名声,做了皇帝也难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何况不是与你说了,不想做什么皇帝,至于想怎么做嘛——”
&esp;&esp;“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呗。”
&esp;&esp;梁慎予笑着摇了摇头。
&esp;&esp;他对容瑟的身份有所猜测,虽不知他是怎么李代桃僵,可如此执着于摄政王的怨仇,想必还是有渊源。
&esp;&esp;“你若一声令下,我替你报仇也并无不可。”
&esp;&esp;梁慎予总是习惯于温和声腔,但说出的话可与温和不沾边。
&esp;&esp;容瑟沉默须臾,终于抬起头来,“容靖做的那些事,万死不足以偿还,还有他爹,死得太便宜了,想杀了他们不难,但我要他们受万人唾骂,要他们做的那些事大白于天下,如此,也算他们死得其所了。”
&esp;&esp;他说话的语气和眼神一样冰冷,厌恶与冷冽都不似作假,可见厌狠了容靖与曹氏。
&esp;&esp;梁慎予轻叹:“那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
&esp;&esp;容瑟想了想,还真想起一桩事。
&esp;&esp;“在容胥身边伺候的那个老太监,郑福,叫曹伦那个老匹夫藏起来了,找了两个月,也没找着,不知叫他们藏哪去了。”
&esp;&esp;“郑福?”梁慎予沉吟,“先帝之死,他晓得内情?”
&esp;&esp;容瑟敛眸,点了点头。
&esp;&esp;容胥的死自然和他脱不开关系,赵桉是由原主授意,但曹太后若无心害死容胥,原主也无计可施。
&esp;&esp;说到底,原主递刀,曹太后杀人,凭什么锅要他容瑟来担?
&esp;&esp;梁慎予试探道:“那你,可动手了?”
&esp;&esp;“都是曹太后做的。”容瑟睨他,“本王不过是动了点心思而已,他们不杀郑福却还留着,太医赵桉的家里人也都好好活着,依照曹氏的行事作风,弑君之事,遮掩还来不及,哪里会留下活口,你说曹伦留下这些人
,妥善藏好,你且放心,我帮你寻上一寻。”
&esp;&esp;容瑟猜这人下一步就是要讨赏,正想对策,却见梁慎予猛地起身,面色瞬时冷肃,神情锋利,厉声喝道:“谁?滚出来!”
&esp;&esp;容瑟一瞬间蹦起来,紧张不已:“什么情况?”
&esp;&esp;外面已经响起兵戈之声,黑衣人破门而入,云初紧追入门高声:“有刺客!保护王爷!”
&esp;&esp;梁慎予伸手将容瑟扯到身后,退后两步,自兵器架上抽剑而出,寒光三尺,杀气凛然。
&esp;&esp;还不等他出手,那刺客便好似见势不好,高声道:“撤!”
&esp;&esp;梁慎予蹙眉,与云初说上一句:“守好王爷。”
&esp;&esp;随即提剑追出门。
&esp;&esp;容瑟匆忙之间也只来得及叮嘱:“梁慎予,小心些!”
&esp;&esp;梁慎予的身影已没入夜色。
&esp;&esp;他本以为是何人来此地探听消息,却没想到有人胆大包天敢趁机刺杀摄政王,黑风煞气便追上去。
&esp;&esp;越追心中便越是奇怪,刺客跑得快不说,却对这行宫极为熟悉,七扭八歪之间已跑了不少,直追到偏僻院落,刺客竟都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