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眼见容瑟神情几经变换,梁慎予眼睫低垂,轻声说:“为今之计,唯有尽快结案,逼曹氏壮士断腕,将祝家一并舍弃,事成定局,才能保下陆尚书与喻寺丞。”
&esp;&esp;容瑟抬眸瞧去,梁慎予正温和地看着他,这张脸比起少年时成熟英俊,只是眉目间的潋滟柔和让他瞧上去像个潇洒公子。
&esp;&esp;他表现得太无害,甚至是在示弱,让容瑟三十年来都清醒无比的脑子一时间混沌起来。
&esp;&esp;仿佛十四年风雪载途,他仍是纵马长街的少年郎。
&esp;&esp;“若王爷有令。”梁慎予笑着,声音磁性柔缓,“臣愿意去霁州走一遭,必定将张海成活着带回晋京。”
&esp;&esp;容瑟恍惚半晌,才勉强找回思绪,却已下意识点了头。
&esp;&esp;再抬头,梁慎予正对他拱手,“臣领旨。”
&esp;&esp;容瑟哑然:“你……”
&esp;&esp;“坏了王爷
,老夫自会禀报王爷,此案有我一人足矣。”
&esp;&esp;喻青州一愣,抿了抿唇,垂下眼说:“陆尚书……”
&esp;&esp;“后生。”陆上谦没抬头,沉默了须臾后,笑了声:“这案子,你休要插手,大晋朝堂不能后继无人。”
&esp;&esp;话说到这里,喻青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脸色骤变,气得拿卷宗的手都在抖,切齿道:“陆尚书,他们怎能……!”
&esp;&esp;陆上谦在朝中这些年,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可见过的脏污事也不少,历代事关皇室颜面的秘密,必定永远是秘密,其实摄政王翻出来的这桩旧案,陆上谦心里已信了七七八八。
&esp;&esp;正因如此,才更加失望,半辈子在朝中,谁年轻时没有过做一番事业的豪气万丈?可时至今日,陆上谦才发现一切不过是笑话。
&esp;&esp;张海成是霁州刺史,要自己平步青云,就要让霁州安安稳稳。
&esp;&esp;祝岚山是户部尚书,贪婪敛财,竟连救灾银子都吝啬。
&esp;&esp;而容胥,容胥是皇帝,他只要这个国家看起来平安无事就好,那些不公被迫藏在角落里,而阴影中也有皇帝伸手遮挡的一部分。
&esp;&esp;毫无希望。
&esp;&esp;“去吧,喻大人。”陆上谦抱着卷宗坐下,一字一字地看,脊背挺得笔直。
&esp;&esp;喻青州眼眶都要红了,他攥起指尖,忽然上前,笃定道:“陆大人,王爷既然提起,就绝不会让这件案子再被压回去,十五年了,霁州惨死的百姓们也该沉冤昭雪了,你我只要将真相原原本本查出来就是。”
&esp;&esp;陆上谦一怔,抬头叹道:“喻大人,事关皇室秘辛,这件案子极有可能……”
&esp;&esp;话说一半,外头有官员路过,议论纷纷。
&esp;&esp;“听说摄政王下旨,让定北侯去捉拿霁州刺史张海成了。”
&esp;&esp;“这会儿都去点将台点兵了,有定北侯亲自出兵,张海成这次怕是跑不了了。”
&esp;&esp;“活该,干得那就不是人事!”
&esp;&esp;两人嘀嘀咕咕地走了,屋里的两人沉默着面面相觑。
&esp;&esp;摄政王代行皇权,自然有权利派定北侯出兵,只是没想到定北侯竟会从令。
&esp;&esp;半晌,喻青州如释重负,松了口气:“陆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