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就要让自己这位好父亲尝尝失去一切,从云端跌落地狱的滋味。
。。。。。。
夜半。
陆棠梨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
昏迷前的记忆浮现在脑海。。。。。。
她熄灯准备就寝之时,突然听到寂静的空气中传来一丝异动。
紧接着颈后一痛,不省人事。
她这是被人劫持了?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细碎光斑,映衬得房内光线柔和至极。
靠墙立着一架老檀木花架,木纹如流水般细腻。
不远处的书桌上放着一只天青釉胆式瓶,颈间描着暗金缠枝纹,瓶中斜插两枝干枯的松枝,透着几分禅意。
瓶下压着一张刚刚写好的赋词,笔锋遒劲、龙飞凤舞。
墨迹未干,说明人不久前还在房中呆过。
所有的细节都在表明,这是一间男子的书房。
南朝注重礼法,尤其对女主名节极为看重。
陆棠梨一想到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跟陌生男子共处一室便涌出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看到来人之时,陆棠梨露出震惊之色。
“怎么是你?”
男人操控轮椅走了进来,目光沉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十足的威压。
换做旁人,怕是早就已经吓得跪在地上求饶了。
陆棠梨却没有丝毫紧张,脑海中浮现前世情景。
那个号称冷血无情的男人,伸手抚过她凹陷的眼眶,血肉模糊的五官,眼底闪过一丝疼惜,解下斗篷盖在她的尸体之上。
他不仅还帮她手刃仇人,还将她的尸身妥善安葬,不至于做个孤魂野鬼。
陆棠梨看着眼前的男人,心情多了几分复杂。
“不知王爷夜半让人将臣女带到这里,有何贵干?”
萧璟玄终于开口:“陆二小姐不会以为冒犯了本王,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
难道是因为今日在忠勇侯府跟他针锋相对而心生不满?
她连忙解释:“臣女只是担心姐姐受到伤害,不是有意要跟王爷作对的。”
男人眸色幽深,突然出手。
陆棠梨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不受控制向着他扑了过去。
最后落进他的怀中,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
“现在想起来了吗?”
“。。。。。。”
跟白天一模一样的动作,陆棠梨总算明白了他口中的“冒犯”所谓何事。
只是,她并没有像先前那样推开他,而是主动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算冒犯?凭王爷的武功,想要推开臣女轻而易举,但你却没有这么做,这说明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