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子虽不知世子从哪得来的,但从张福那事之时就这样练了,几
个月下来,确实比以往用的效果好不少,所以飞焰并未有异议,也忙应下了。
“下去吧。”
飞焰退下后,武天钺正要去闲云楼,就听小丫头说忠顺王妃得知消息,将黛玉等人叫了过去,所以又转向去了正院。
才到门口,就听黛玉说要将小月留在身边,忙掀帘进去:“不行。”
黛玉回头,见是他,疑惑道:“为什么不行?”
“你方才也听说了,她亲爹可是绑匪,就算她现在看起来不错,但谁能保证以后怎么样?”武天钺道,“若是留在身边,哪天对你做了什么怎么办?”
“她性子好不好同她爹有什么关系?”黛玉听了这理由,只觉荒唐,小月也就五六岁,她会有什么坏心思,所以反驳武天钺道,“你还搞什么连坐不成?”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才同她见了几面,怎么能确定她就是好的?”
“小月年纪还小,不说现在看起来又懂事又乖巧,便是有什么不好的,我好好教她不就行了?”黛玉不赞同他的说法,“且院子里那么多人,还看不住她一个小丫头?”
“我看她可不是什么小丫头。”武天钺眉头紧皱,“看起来也就五六岁,能在母亲昏迷后成功打动那些袖手旁观的村民,让他们带她进城,进来后又能凭着记忆几个月前的记忆找到茶楼,在茶楼打听到当时是王府在布施后,还能躲过街口巡逻的侍卫跑到王府门口来,没找到你的时候还独自在城里生活了好几天,这能是个单纯的小丫头?”
黛玉听了这番话,也沉默下来,但不知为何,直白地听到小月一个人做了这些后,黛玉并不觉得她早慧得可怕,反而更加心疼她小小年纪就吃了那么多苦,心里甚至还有些羡慕她的勇敢。
低头沉思了片刻,还是替小月辩解:“便是不简单,也只能说明她聪慧,她还什么都没做,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定了她的罪。”
“我也就是怀疑。”见黛玉坚持,武天钺叹气道,“但确定这人没问题之前你不能将她带在身边,她父亲可是张福。”
武天钺一强调,黛玉也反应过来,小月的爹是武天钺之前抓的那个土匪头子,瞬间为难起来,理智告诉自己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情感又实在喜欢那个机灵聪敏的小丫头。
“这有什么难的。”忠顺王妃听了全程,并不觉得一个小丫头能翻出什么风浪来,既然黛玉喜欢,想个法子带在身边就是,绿沉会武,也不怕她做什么,所以见黛玉纠结,笑道,“钺儿的夫子前些日子回了国子监,那边的宅子也空了出来,待那叫小月的丫头她娘身子好了,便让她去那宅子里当个洒扫的婆子,你若喜欢那丫头,每日唤她过去说话就行。”
众人一开始见黛玉两人吵架,有些尴尬,此时听了这个法子,都笑着解围:“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但黛玉想了想,不愿意将在外可以像野草一样随意生长的小月拘在那四四方方的宅子里,先前想带在身边也是想着在自己这她不必受约束,以后她想出去,自己也能做主。
若是经过王府,要做些什么也要同娘娘说一声,且王府里伺候的人从没有不入籍的,所以摇头道:“这法子虽好,但我如何能为了自己的私念拘着她。”
众人很是不解,方才她不是要将人带在身边吗?
只武天钺瞬间明白了,笑道:“便依母妃的话,只是小月母女二人不必入籍,签个短契就行,日后她们母女要走,也不必报上来,只同妹妹说一声就行。”
忠顺王妃更加迷糊了,这有什么不一样?且府中能往上走的,大都是家生子,便是那小女孩受黛玉喜爱,她娘是短契,她也不可能做黛玉的大丫鬟,日后年纪大了嫁了人也没法常去见黛玉,时日长了谁还能记得她?
但转头见黛玉脸上带上笑,暗暗叹了口气,她开心就好,遂笑着点头:“那就这样。”
黛玉听她答应,开心地扑上去抱住她的胳膊:“多谢娘娘,只是还要问问小月的意见。”
“行。”忠顺王妃失笑道,“都依你。”
这事就这样定下,众人又聊了几句闲话,用完午膳后紫鹃才带着人回来。
小月跟着紫鹃进门来,一见到黛玉便跪下磕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黛玉忙扶她起来,又问紫鹃情况。
“大夫施针后人就醒了,只是还起不了床,好在府里的婆子力气大,将她抬上了马车。”紫鹃笑着回道,“家里被抢的东西也让人拿了回来,打人的人也扭送了官府,村里的里正也打过招呼,小月家的宅子他会帮忙看着。”
这等打倒恶霸,救助弱小的事,姐妹们以前只在戏曲故事里知道,真正自己做了,感觉非常不一样。
尤其是平日就比较有主意的宝钗和探春,看着众人随意一两句话就能改变了一个人的人生,第一次直面权力的力量,让两人都有些激动和隐秘的向往。
姐妹们并没发觉两人的异常,听紫鹃说完,都高兴地安慰小月几句,又让人带她下去洗漱吃饭。
绿沉也上来拉紫鹃:“你也太磨叽了,给你留的饭都冷了。”
黛玉听了,也笑着催奔波了一路的紫鹃去用饭。
她们下去后,忠顺王妃派去调查张家的人也回来了,她找了个理由让姐妹们回了闲云楼,这才让人进来回话。
知道事情同小月说的大差不差后,放心下来,命人好生照顾着那对母女,又将武天钺喊来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