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偏私可以,但倒打一耙可就没必要了吧,找麻烦的人不是我。”陈因自己也觉得不太光彩,压低了声音,“是越先生自己说的,要把以前的监控录像放给所有人看。谁欺负谁,应该一目了然吧。”
“是吗,原来还有这种事。”陆鸣饶有兴致地挑眉,倒没有生气的意思。
越景和心虚地看向别处,保持沉默。
他没想到陈因会告状。
陆鸣会不会觉得他不识大局,或者来参加这场订婚宴的目的不纯?
“所以,陆总,能说出这种话,可见是被惯坏了,这点分寸都没有,可是会惹麻烦的,您说是吧。”陈因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底气,在这大放厥词。
陆鸣身体也靠着吧台,轻轻将杯子放在上面,抬眸时,神色骤然一冷。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别人污蔑了你,陈先生,众所周知,没分寸可比道德败坏强多了。”
“陆总这是什么意思。”陈因脸色一沉。
“陈先生倒也不必生气,我只是有些疑惑,您这么好的家教,怎么也能做出和别人男朋友偷情这样的事情来呢,岂不是贼喊捉贼。”
陆鸣这腔调,每说一个“您”,都像羞辱,他仍旧慵懒,而陈因脸色则精彩纷呈,只憋出一句更加不要脸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
陆鸣收敛了锋芒,他是在笑的,笑意不达眼底,目光所及皆是算计与冷漠,
“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陈因半天才回神:“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他看起来云淡风轻,实际上已慌不择路,彻底慌了神,他只是搞设计的,论心机论气场,自然比不上陆鸣,心态崩塌是情理之中的事。
讨厌的人走了,越景和却不太开心。
他不知道方才的维护,是护短还是陆鸣单纯因为前男友被勾搭的事记仇才找陈因麻烦。
越景和不太敢看陆鸣,怕给他添麻烦,故作淡定地望着那边聚集的人群,“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我一直都不开心,你见过哪个在投行工作的有那么丰富的情感。”
“但今天格外不一样,是因为齐霖和你弟弟要订婚了吗。”其实越景和能感觉到,陆鸣对齐霖已经不剩什么感情,但就是想这么问。
得到否定的答案,越景和会开心。
“是,也不是。”陆鸣今天难得多说了些,“老爷子把这场订婚宴看得很重,他的真实目的,是要给他宝贝孙子镇场子,给大众我即将倒台的错觉。”
越景和惊讶,错愕地看向陆鸣,“那怎么办。”
“随缘,我当然是祝福了。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因为职业压力太大,对身体心理都是考验,所以投行ceo的职业生涯平均只有五年。”陆鸣故意逗他。
越景和更震惊了,以至于没消化“职业生涯”这四个字的含义,他有些局促地问:“为什么只有五年,是,是死了吗?”
陆鸣一愣,也收回视线,与越景和对视。
偌大的空间内,飘荡着虚伪的恭维声,在纸醉金迷的酒吧内部,他们对视了很久,好像只有彼此。
陆鸣毫不费力就能看清越景和眼底的不安和求知欲,他恍惚了一阵,注视时间太久,会产生心动的错觉吗,貌似是以十秒为标准,所以在第九秒时,陆鸣眨了下眼睛。
“我在想,我把你养得有些傻了。”他还补充,“可能确实怪我。”
越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