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非抱不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陆鸣无法理解这种思维。
越景和一听,手臂收得更紧。
劲儿竟然还挺大的。
陆鸣要被气笑了,“好好好,不奇怪,怕了你了。”
越景和这才松手,看着他脱衣服:“你是怎么回来的,外面不是在刮台风吗?”
“我正好在分公司,距离酒店很近,开车就回来了。”陆鸣说得轻松,实际上这一路有多危险,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没必要回酒店,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就是想到了越景和可能会着急。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越景和就是个能把三分在意说成是十分的人。
但现在,陆鸣突然产生了怀疑。
他脱衣服的动作很慢,走路速度更慢,也是因为客厅里很暗,难免会磕磕碰碰。
回来时特地把落地灯拿得近一些,照亮了越景和那双蒙着一层水汽的双眸,他抬手摸越景和的脸颊,最后又滑落到对方肩膀处,轻轻捏了捏:“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因为你经常反复无常。”
越景和再度抱上去,这次力道很轻,手指轻轻揪着陆鸣的衬衫,“我没有反复无常,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变过。”
“小骗子。”陆鸣说:“好了,已经这么晚了,你快回去睡吧。”
“那你呢?”
“要再看一些文件,可能要过一会儿。”
“那我也陪……”
陆鸣啧了一声,听着怪不耐烦的,下面应该会接一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越景和很怂,不敢忤逆他,颇为不甘心地说:“那我回去睡了。”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慢吞吞地回到卧室。
门没有彻底关严,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可以隐约听到外面敲击键盘的声音,和风雨声掺杂在一起。
越景和原本是不困的,没想到一躺到床上就瞬间被困意淹没。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人自然会变得疲惫,他在睡着之前,迷迷糊糊地定了一个明早六点的闹钟,发誓明天必须看着陆鸣吃药。
但他没想到的是,才睡两个小时就不受控制地醒了。
唤醒他的,是噩梦。
越景和的噩梦总与抛弃有关,以至于惊醒时,发现眼角是湿润的。
他呼吸狂跳着,外面雨声急促,屋内伸手不见五指,他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好像被全世界遗弃了,也听不到陆鸣敲键盘的声音。究竟什么是梦,什么又是现实,怎样才能证明这不是另一场噩梦?
越景和失神地走出去,粗喘着。
直到看见客厅那边电脑屏幕的光亮才像是又活过来一次。
他默不作声地坐在地毯上,后背靠着沙发。
陆鸣听到脚步声,眼睛依旧没从电脑屏幕上离开:“起来,地毯脏不脏。”
越景和:“你就别管我了。”
陆鸣手指停留在电脑触控屏上,终于侧头看他,“怎么才睡两个小时就起来了,还是害怕?没事的,虽然是强台风,但还不至于摧毁一家五星级酒店。等过几天我们就回去。”
“我是不是很过分。”越景和换了一个话题,“其实我知道,那天我故意伤自己的手,你很失望。你出差回来后,我又故意诽谤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更加不满,但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