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陆鸣接电话前那么痛苦的神情,越景和心中绞痛,好半天才很轻地叹了口气。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陆家都被他搅得不得安生,又怎么可能真正的无关。
越景和一时分不清,那句话,究竟是划清关系,还是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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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赶到医院已将近半夜十二点,陆城没熬到这个时间,提前走了,父子二人没碰面。
进入vip病房,里面灯还亮着,陆老爷子靠在床头,不耐烦地问时间,另一个狗腿的年轻人忙不迭答复,又递上去两块水果。
陆鸣轻叩打开的门,在那爷孙二人默契看过来时,抬脚往里走,一只手还按着胃。
他的身体几乎虚脱。
“来了?”陆老爷子冷哼,“还以为你不管我这个老头子的死活了。”
陆鸣垂眸,笑得虚伪,“哪里,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一旁观察多时的陆笑争当然不会落下这种好机会,在中间不停添油加醋,“哥,你也真是的,爷爷病得这么严重,你怎么才赶过来,真是太让人寒心了。”
陆鸣幽冷的目光扫过去,拽过一张椅子坐,“我忙。”
只有两个字,实在嚣张,演都不演了。
可让陆笑争逮到机会,他清清嗓子,语气带着一股兴奋劲儿,“听说最近越景和回来了,那种没有心的怪物你也养在身边,迟早会被反噬的,别的不说,你看他小时候打我打得多狠……”
“哦。”陆鸣靠着椅背,不为所动,“那是你活该。”
“哥,明明我才是你亲弟弟,他算什么东西?你四年前彻底放弃他,我们还以为你是真想清楚了呢,今天是闹哪样,还是说你真的爱上他了,否则为什么要和齐霖退、退婚……”
说到最后,他被陆鸣平淡地看上一眼,瞳孔深处的震慑意味让他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把这番话讲完。
“看来是为了审判我,还有什么罪名?”陆鸣好整以暇地问。
陆笑争看向陆老爷子,后者终于不再沉默,“陆鸣,你今年二十七了,应该明白,有些事并不是那么重要。听我的,齐霖和其他相亲对象,你随便选。”
陆鸣听得厌烦至极,换上谈判时专用的表情,“没那个心思,放弃在我身上花时间吧,就当我已经死了。”
“陆鸣!”陆老爷子咬牙切齿地叫他。
他依旧冷淡:“您也说了,我二十七,我还很年轻呢,耳力没问题,听得到。”
“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难不成你觉得接管公司后就可以忤逆我?你还没完全掌权呢!”
“爷爷教训的是,您也可以换个人来接管公司,我完全没意见。”
这个过场差不多走完了,陆鸣撑着椅子扶手要起身,刚站起来些,尖锐的刺痛自胃部蔓延,似乎其他身体器官也在疼痛,他闷喘一声,停滞两秒才艰难站直身体。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给我站住!”陆老爷子看着陆鸣的背影,“作为著名的画家,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了,如果被外界知道,他是介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他的事业,会不会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