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骨块上,刻了字。”
三人一同蹲下,陈兴举着探照灯,围拢过去,他蹲身偏头间,轻轻念出声来。
“致,后来者。”
——致后来者
不要相信你所感知的一切!记住,要与直觉背道而驰!!
黑暗即光明,死亡即新
最后一个字已经模糊,无法辨认。
“黑暗即光明,死亡即新。。。。。。生?”时明煦咀嚼着这句话,“时岑,按这话的意思,你们就该往甬道里去。”
“字迹看起来很老了。”时岑伸手摸上去,在簌簌掉落的骨碎间,他望进洞口深处,“小时,你能闻见尸体腐烂的腥味吗?”
“当我闭眼时,我同你意志共体,你的五感被最大程度地传递给我。但这并不代表我彻底丧失对自己世界的感知。”时明煦一愣,他在客厅残余的食物气息间,明白了时岑话中未尽的意思。
“时岑,你是想说。。。。。。”
“小时,我没有把握这些刻字是否可信——但我们或许可以尝试验证它的真伪。”
他话还没说完,时岑已经在心声传递间闭上了眼睛。
五官骤然间被打散,一切都像是裹着沉入水中一般,变得微妙又朦胧,它完全是未曾体验过的、通感的全新层次。
自己与对方,都彻彻底底陷入黑暗,被笼罩于巨幕。
但这黑暗又并非完全不可知、不可测的虚无,在轻微的茫然与错愕中,时明煦感到自己被纳入某个难以描述的空间,这里没有一丁点光亮,但他能够感受到,时岑正与他共存。
他们对于外界的一切感知,在此刻,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共享——关于时岑世界的一切,被完全真实地传递给时明煦。
他隐约嗅到藤蔓、雨水与落木的气息。
可是,没有丝毫尸骸腐烂发出的腥臭。
——这意味着,他在时岑的闭目中,虽然对对方世界的感知也变得非常模糊,但可以完全避免受到致幻作用的干扰。
“我这边腐烂气息还在。。。。。。小时,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时岑笑了一下,“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种方法是否真的可行。”
“你成功了。”时明煦仍觉得不可思议,他带着点虚恍,感受到自己对于世界的认知边界,再一次被打破。
时明煦解开湿淋淋的胸带,将它随意丢到桌上。
而侍者的声音发着抖,他似乎甚至忘记要保持愤怒:“你怎么知。。。。。。不!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时明煦神色如常,往卧室去。
他再度开口时,声音沉稳——那其中还夹杂着属于时岑的一部分,此时此刻,他们在维度的鸿沟间,牵起一道隐约共振的长线。
“你最好还能有别的筹码。”
“如果无法再打动我——那么你于我而言,已经毫无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