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15章 淫邪的边陲冰与火的盟约（第7页）

他就是自己的……父亲！

霍雨浩的拳头，在袖子里，不自觉地握紧了。

“玄老，一路辛苦了。”戴浩缓缓起身，对着玄老微微颔首，声音洪亮而又沉稳，充满了军人特有的干脆利落。

他的目光，并没有在霍雨浩身上过多停留，而是以对待史莱克学院代表团的最高礼仪，公事公办地说道：“我已接到学院的传讯。感谢史莱克在此危难之际，能派出最精英的弟子前来相助。我代表星罗帝国，代表白虎军，欢迎各位的到来！”

整个会谈过程，公事公办，严谨而又高效。

戴浩向他们介绍了边境淫魂师的猖獗情况，并为他们提供了最详尽的情报和后勤支持。

他对待每一个七怪成员，都给予了足够的尊重和欣赏，仿佛一个纯粹的、爱才如命的铁血统帅。

他没有单独召见霍雨浩，也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但他越是这样，霍雨浩的心，就越是冰冷。

因为，他那进化后的【灵眸】，能清晰地“看”到！

在戴浩那张平静的、不怒自威的脸庞之下，每一次，当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史莱克七怪的队伍时，霍雨浩的【灵眸】，都能清晰地捕捉到一些细节。

他能“看”到，戴浩的目光在扫过自己的儿子戴钥衡时，会带着一丝严厉和期许。

他能“看”到，戴浩的目光在扫过马小桃时，会带着一丝对顶级强者的赞许。

但当他的目光，扫过霍雨浩自己时——

一片平静。

那是一种纯粹的、上位者对一个“有用的后辈”的、公事公办的审视。

没有惊讶，没有探究，更没有霍雨浩内心深处曾幻想过的、哪怕一丝一毫的……特殊情感。

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在看一个叫“霍雨浩”的、来自史莱克学院的天才，而不是在看一个流淌着他自己血脉的……儿子。

那一刻，霍雨浩的心，彻底凉了。

他知道了，这个男人，或许……根本就已经不记得那个在公爵府角落里凋零的女人，不记得那个女曾为他生下过一个儿子了。

这个认知，比任何愤怒的斥责或虚伪的道歉，都更能刺痛霍雨浩的心。那是一种被彻底遗忘、被完全无视的、深入骨髓的冰冷。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戴浩，心中其实也在暗暗地打量着他。

（嗯？这个少年，就是钥衡信中反复提及的那个……霍雨浩？）

戴浩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长子信中的描述：“……精神力天赋万年罕见，双生武魂，心智远超同龄人，极擅隐忍与谋划，以弱冠之身，统御群才，大破我等老牌队伍，其未来，不可限量……”

他看着眼前这个身材清瘦、神情平静，在那铺天盖地的威压下依旧能站得笔直的少年，暗暗地点了点头。

（不错。眼神很定，气息很纯，是个好苗子。钥衡的眼光，没有错。）

他完全没有将眼前这个天才少年，与十几年前那个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柔弱的侍女和她那同样不起眼的私生子，联系在一起。

在他眼中，霍雨浩，只是一个极具潜力的、值得拉拢和投资的、史莱克的未来之星。

一个可以帮助他儿子戴钥衡，更好地在学院里站稳脚跟的、强大的“外援”。

父子两人，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

一个在滔天的恨意与失望中更加坚定了复仇之心；另一个，则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用一种“欣赏商品”的眼神，审视着自己此生最大的亏欠。

……

会谈结束后，戴浩安排了最好的营帐，让他们暂时住下，熟悉环境。

扎营的第一晚，霍雨浩的心情极其糟糕。他一个人坐在帐篷里，胸中的那股郁结之气，无处发泄。

就在这时，帐篷的帘子，被一只冰冷的、白皙的小手，悄无声息地掀开了。

一道冰蓝色的、带着一丝清冷香气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凌落宸。

她看着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霍雨浩，脸上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却藏着一丝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复杂的情绪。

她开门见山，声音冰冷：“霍雨浩，我有两个问题。”

“第一，”她紧紧地盯着霍雨浩，“在史莱克大会上，我自问隐藏得很好，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冰凌雪尻】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