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方菊落寞得很——雨这么大,也不是做饭时候,她什么都干不了。
时锦看她那样,也是干脆:“菊花,你针线好,带着柔妮儿她们几个缝点东西。”
时锦给方菊画了个简易的雨衣图——那都不能算是雨衣,只能算个雨披,袖子都没有。
不过,这个天气穿上出去上个厕所是够用了的。
雷阵雨这种,估摸着一会儿就能停。
但就怕雷阵雨之后是持续的阴天,连绵下雨,那就麻烦了。
时锦给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工作,自己反而是闲下来了。
于是就去孙大夫那边听课。
雨噼里啪啦一直下,天地之间一切都仿佛在被洗刷。
等雨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就像时锦预料的——天没有放晴,而是仍旧阴着,仿佛下一刻就又要开始飘雨。
这个时辰也没法往前走,所以时锦干脆让大家抓紧时间又搭了几个棚子出来。
还专门腾出来一个大棚子给秦福做木工。
不得不说,那个骡车是真的很有用。时锦看了看,车子没漏雨,里头的东西都好好的。倒是不用担心它们。
紧接着,时锦借着要去找水,就牵着骡子到四周溜达溜达。
然后,给骡子弄了点黄豆吃之后,时锦就赶紧回家一趟,把该拆出来的东西全部拆出来放好,又提了两桶水出来挂在骡子背上,这才慢慢悠悠往回走。
下了这一场大雨,小河沟里的水都有些浑浊,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吃的。
哪怕烧开了也不行。
四周没什么村落,倒是也有一些田地,但估计是离村有点远。
时锦刚走到路边,离自家棚子还有那么个百八十米的时候,就看见几匹马跑了过来。
马上的人个个儿都是落汤鸡。
这本来也没啥,时锦退到一边之后,等他们过去了才继续走。
那几个人却偏偏停下来,问时锦:“这位大嫂,平洲城还有多远?”
时锦看到,他们几个围在最中间的那一个人,脸色惨白,胳膊上用纱布裹着。
她先指了指平洲城的方向:“骑马的话,估计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那几个人道了谢,便要走。
时锦却喊了一嗓子:“他是不是病得有点严重?”
这几个人的马都是好马。
而且他们穿的是锦缎衣裳。
所以,时锦觉得,小肥羊又来了。
退烧药,抗生素,需要吗?
时锦露出了个和善的微笑。
刚才问时锦话的那个中年汉子听见时锦这样问,也是叹了一口气:“是,杀土匪受了一点伤。又淋了雨,情况不大好。所以需得尽快进城。”
时锦咳嗽一声,挺了挺胸站直了,态度越发和善:“我说我是大夫,你们信不信?我这里有祖传的药——”
中年汉子一愣,显然有点儿不太信,表情古怪又复杂:“大嫂是大夫?还有祖传的药?”
时锦点点头,一脸肃穆:“不灵不要钱。退烧的药丸,两刻钟就能见效。”
她贴心地提议:“我家棚子就在那边,你们吃一颗,不管用,只管回头来找我们。”
“而且我们那儿还有个大夫!也有多余的棚子!”
“另外,平洲城里现在可能有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