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似是激怒了他,萧策凉凉道:“给朕跪在那不许动。”
温窈果真没动,宛如一个模样俏生生的雪人。
待走近,他目光冷沉地凝着她,“贵妃身边的人来报,说你冲撞了她,可有此事。”
惠贵妃果真不负所望,这状告的挺快。
温窈承认,“是,臣妇愿意挨罚,在这跪满一个时辰给娘娘赔罪。”
她今日入宫特意在膝上加了一层护膝,内层兔毛,外层是防水的鹿皮,不痛也不会渗水,若能跪在这不用去席上应付那群人,也算幸事。
闻言,萧策冷眼看着她,周身寒噤噤的满是凛冽的轻哂,“听说英国公病故,你给他守灵守的膝盖都跪坏了,这次是想顺势将身体跪坏,好平白无故地讹朕放你出宫?”
温窈垂下长睫,“臣妇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萧策居高临下地扼住她脖颈,“新婚夜就敢跟他叫三次水,谢家老夫人都怕她家病秧子被你玩死在床上,温窈,这天下事,朕还没想过有你不敢的。”
她呼吸一窒,忽觉好笑,“陛下不也和皇后娘娘一夜春宵吗?”
话音刚落,萧策眼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晦暗。
就在这时,大总管高德顺匆匆赶来,“皇上,贵妃娘娘突发腹痛,派人来请您去看看。”
落在她脖子上的手骤然松开,温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走出两步,他不忘侧头,“还不滚过来跟上。”
温窈袖中的拳头下意识捏紧。
回到席上,惠贵妃埋头扑进萧策怀中,当着大庭广众,温语柔这皇后的身份便显得有些孤冷无力。
所以你看,抢到的东西,也不一定是好东西。
温窈冷眼看着前方的两人,直到惠贵妃朝她看来。
她眼皮蓦然一跳。
“臣妾肚子里的孩儿被国公夫人气着了,今日便是连喜欢的梅花糕都吃不下一口,陛下可要为我们的皇儿做主才是。”
萧策手落在她后背轻拍,菲薄的唇勾起,“爱妃想朕如何罚她?”
惠贵妃娇嗔,刚要开口,却被温语柔淡笑打断,“陛下,臣妾不明阿窈究竟如何冲撞了贵妃,莫非这后宫的孩儿都不唤臣妾母后吗?还是单单贵妃的不行?”
这话正听反听都是坑,要么讽刺惠贵妃觊觎后位,要么就是惠贵妃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萧策的?
“皇后娘娘这是污蔑臣妾!”惠贵妃眼底不易察觉地闪过一抹慌乱。
萧策漫不经心地掀眸,“那依皇后的意思该如何处置?”
温语柔微微一笑,“阿窈的梅花糕做的极好,叫她亲手再给贵妃做一盘赔罪就是了。”
温窈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抬起头时,目光不期然和萧策撞上,他眉梢一扬,似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给她安排一处偏殿,明日清早,朕要看见梅花糕出现在贵妃的桌上。”
明早。。。。。。
岂不是代表她今晚要在宫中过夜!
温语柔哪是萧策的皇后,分明是他最忠心的走狗,拼了命地给他创造条件!
不等她开口,最先失控的是惠贵妃。
温家两姐妹,一个是皇后,一个是旧爱,真叫温窈入了宫,还有她赵家什么事?
惠贵妃一咬牙,干脆道:“皇上,臣妾忽然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