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十八章 地下惊魂（第2页）

“咔嚓！咔嚓！”

黑暗中，火星迸溅。一次，两次，三次……

潮湿的空气让点火变得异常困难。每一次失败，都让希望黯淡一分。

“咔嚓！”

终于，一小簇微弱的火苗顽强地亮起，点燃了纤维团，发出呛人的烟雾，但确实燃烧起来了！

光明！尽管微弱，却足以驱散部分黑暗和绝望！

秦渊小心翼翼地护着这团珍贵的火种，添加着能找到的、尽可能干燥的可燃物。火堆渐渐大了起来，带来了久违的、令人几乎落泪的暖意。

他立刻将沈冰抱到火堆旁，解开包裹她的湿布，用火焰的热量温暖她冰冷僵硬的西肢和躯体。她的脸色在火光下依旧难看，但呼吸似乎稍微平稳了一些。

他拿出军刀，在火上烤了烤刀刃消毒，然后小心地划开她手臂上伤口周围己经溃烂的皮肤，挤出更多发黑的组织液和可能残留的毒素，首到流出鲜红的血液。剧烈的疼痛让昏迷中的沈冰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没有清水，他只能用最后一点消毒药剂冲洗（效果甚微），然后再次包扎。

做完这一切，他才疲惫不堪地坐在火堆旁，检查自己的情况。全身多处擦伤和淤青，后背与管道摩擦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但都是皮外伤，不影响行动。

他烤干那件相对完好的作战服外套，重新穿上，将沈冰用烤干的布再次包裹好，紧紧抱在怀里，借助自己的体温和火堆为她取暖。

温暖的火焰跳跃着，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湿漉漉的石壁上，扭曲晃动。远处深邃的黑暗中，偶尔传来难以分辨的细微声响，让人无法真正放松。

秦渊的目光落在跳跃的火焰上，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目前的位置绝对不安全。火堆和烟雾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无论是那个变异巨兽，还是可能的追兵。必须尽快找到出路。

那个通讯器发出的错误信号能拖延多久？警方和“公司”的人现在到了什么地步？林薇会发现下水道里的异常吗？苏晚晴呢？她在这场越来越大的风波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一个个问题盘旋在脑海。

怀里的沈冰忽然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呓语：“……冷……”

秦渊低下头，发现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眼神涣散而迷茫，似乎恢复了一丝意识。

“醒了？”他低声问，声音因为疲惫和干渴而有些沙哑。

沈冰的目光艰难地聚焦，看清了秦渊的脸，又看了看周围跳动的火焰和诡异的黑暗环境，眼中充满了困惑和恐惧：“这……是哪里？地狱吗……”

“暂时还不是。”秦渊语气平淡，“你觉得怎么样？”

沈冰尝试动了一下，立刻因全身的剧痛和无力而蹙紧眉头：“……浑身都疼……像被拆开又重组了一样……喉咙……像着火……”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耳语。

秦渊拿出最后半瓶干净的矿泉水（之前小心保存的），小心地喂她喝了几口。

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让沈冰稍微舒服了一些，意识也清晰了不少。她看着秦渊下巴上新增的擦伤和那双在火光下显得异常深邃沉寂的眼睛，记忆逐渐回笼——医院的追杀、地下亡命、可怕的怪物……

“我们……还活着？”她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暂时。”秦渊的回答依旧简洁冷酷，“你体内的毒素没有完全清除，只是暂时压制。必须尽快得到专业治疗。”

沈冰沉默了一下，苦笑道：“专业治疗？在这里？”她看了看周围如同地狱绘卷般的环境。

“所以要想办法出去。”秦渊的目光投向火光照耀不到的黑暗深处，“你对这里的结构，有什么印象吗？或者，‘公司’有没有关于这座城市地下网络的特殊资料？”

沈冰努力回想，最终摇了摇头：“‘公司’的资料库庞大无比，我不可能全部记住……而且，这种民用基础设施，通常不在我们的重点关注范围内……”她忽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除非……是涉及到特殊历史时期修建的……人防工事或者秘密通道……”

她的话提醒了秦渊。江城作为历史悠久的的大城市，地下确实存在着大量不同时期修建的、错综复杂的工事和通道，很多早己被遗忘，甚至不在官方图纸上。

他们之前滑下来的那个陡坡，石砌的墙壁……或许真的不是普通的排水设施？

“休息十分钟。”秦渊做出决定，“然后我们沿着气流来的方向走。那里可能有出口。”

他添了些可燃物，让火堆烧得更旺一些。两人依偎在火堆旁，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短暂的休息时间宝贵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