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十九章 囚笼对峙（第1页）

冰冷的白光刺得人眼睛发疼，将这片突然出现的金属空间每一个角落都暴露无遗。厚重的合金闸门落下时发出的沉闷撞击声，如同敲响了命运的丧钟，在封闭的空间内回荡，震得人心头发慌。

秦渊的身体瞬间绷紧如铁，下意识地将沈冰护在身后，尽管他自己也己是强弩之末。他的目光如同最锐利的刀锋，急速扫视着这个陷阱般的空间。

银白色的金属墙壁光滑无缝，看不到任何明显的监控探头，却处处透着被窥视感。那些玻璃隔断后的仪器安静地运行着，指示灯规律闪烁，仿佛在无声地嘲讽着闯入者的徒劳。空气里弥漫着经过精密过滤后的、带着一丝金属腥味的冰冷气息，与之前下水道的恶臭形成天堂与地狱般的反差。

沈冰靠在他背后，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不仅仅是因为虚弱和寒冷，更是源于内心深处对“公司”手段的恐惧。这个熟悉的标志，这种冰冷的科技感，勾起了她最不愿回忆的过去。

“恭候多时？”秦渊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平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那些单向玻璃，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用这种方式‘恭候’，看来‘公司’的待客之道，一如既往的别致。”

变声器处理过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对于不请自来的客人，尤其是价值连城又极度危险的客人，必要的安保措施总是不可或缺的。请原谅我们的谨慎，‘夜叉’先生。毕竟，您的破坏力，我们有充分的评估。”

声音在封闭的空间内回荡，无法判断具体来源，仿佛无处不在。

“评估？”秦渊冷笑一声，缓缓移动脚步，将沈冰挡得更严实一些，同时用身体遮挡住自己正在悄悄摸索那柄军刀的小动作，“评估的结果就是派‘蝎尾’那种杂鱼来送死，然后再弄个下水道里的怪物来招待我们？你们的‘待客’流程可真够冗长的。”

他在试探，试图激怒对方，或者套取更多信息。

“呵……”电子音发出一声低笑，“‘蝎尾’是外包合作的测试单位，他们的失败证明了您的价值远超预期，也为我们节省了不必要的尾款。至于‘守护者’……它只是这片地下生态的一部分，并非我们刻意安排。不过，能如此轻松地从它爪下逃脱，再次证明了您不愧是‘龙组’曾经最锋利的刀。”

对方对他的过去了如指掌！甚至连“龙组”这个极少人知的代号都清楚地点出！

秦渊的心沉了下去，脸上却不动声色：“过奖。既然知道我是谁，也该知道，一把刀握不好，容易割伤手。”

“风险与收益并存。”电子音的语气变得饶有兴致，“尤其是，当这把刀可能为我们打开一扇通往‘潘多拉’的捷径时。”

话题终于引向了核心！

秦渊能感觉到身后沈冰的呼吸瞬间屏住。

“哦？我对别人的盒子没兴趣。”秦渊语气淡漠。

“是吗？”电子音拖长了调子，“那您为何要与我们的‘蜂鸟’小姐如此……亲密无间呢？甚至不惜闯入这龙潭虎穴？难道不是为了她身上那把独一无二的‘钥匙’？”

赤裸裸的挑拨和试探。

沈冰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秦渊嗤笑一声：“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喜欢被人追杀的感觉。顺便，路见不平。”

“好一个‘路见不平’。”电子音似乎被这个说法逗乐了，“那么，或许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让您从此‘一路平坦’。”

“说说看。”

“很简单。”电子音的语气变得循循善诱，“您将‘蜂鸟’和她所携带的‘生物密钥’完整地交给我们。作为回报，我们不仅立刻停止对您的一切行动，还可以为您提供一份无法拒绝的酬劳，以及一个全新的、绝对安全的身份。您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您梦寐以求的‘平静’生活。烧烤摊？或者更好的，比如某个热带海岛的小酒馆？如何？”

条件优厚得令人难以置信。用沈冰，换取彻底的解脱。

空气仿佛凝固了。沈冰死死咬着嘴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等待着秦渊的回答。她知道，这才是最符合逻辑和利益的选择。对于秦渊来说，她本来就是个巨大的麻烦。

秦渊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认真考虑。

然后，他忽然笑了，笑声低沉，带着一丝嘲弄：“听起来真不错。”

沈冰的心瞬间跌入谷底，绝望地闭上眼睛。

但秦渊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猛地一跳！

“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冰冷锐利，“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不喜欢别人替我做决定，更不喜欢……别人把我当枪使。”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仿佛能穿透那些冰冷的墙壁，首视幕后之人：“你们真正想要的，恐怕不只是‘蜂鸟’和钥匙吧？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甚至故意留下漏洞让我找到这里，真正的目标……是我，对吗？”

“用‘蜂鸟’做饵，测试我的能力，评估我的价值，甚至……想看看我是否能为你们所用？或者，通过我，去找到我背后可能存在的、你们更感兴趣的人或东西？”他的分析一针见血，带着一种看透阴谋的凌厉。

电子音沉默了。短暂的寂静，仿佛默认了他的猜测。

良久，那个声音才再次响起，收起了之前的戏谑，多了一丝冰冷的赞赏：“敏锐的洞察力。果然，‘夜叉’名不虚传。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们确实对您很感兴趣。您的战斗力，您的生存能力，您对‘公司’某些旧有体系的了解……都是宝贵的资产。‘蜂鸟’和她的钥匙是重要的筹码，但您本身，价值或许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