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了一顿美妙的“盛宴”后,克劳德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仿佛那顿美食的余味仍在他的舌尖萦绕。然而,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缠着月兰女士,因为他知道月兰女士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于是,克劳德展现出了他体贴的一面,主动收拾起了餐桌。他轻轻地将餐具放入洗碗池中,然后用温水仔细地冲洗着每一件物品,确保它们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接着,他又把餐桌擦拭得一尘不染,仿佛它从未被使用过一般。
完成这些后,克劳德转身看向月兰女士,温柔地问道:“您是否想要回到日记里去呢?”月兰女士摇了摇头,微笑着回答道:“不,我更喜欢在外面,躺在柔软的床上休息。”克劳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月兰的身躯仍然存在,可以感受到物质所带来的愉快。
然而,当他想到这床和被子可能是由死去的人类或者异常变成的时候,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醋意。他暗自下定决心,等下次回到现实世界,一定要买一套全新的床具,以确保月兰女士的睡眠环境的纯洁性。
在月兰女士进入房间休息后,克劳德静静地坐在火炉前的沙发上,凝视着跳跃的火焰,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开始回忆起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些事情像一团乱麻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入眠。
从他接受寻找拉斯福特的任务开始,仿佛时间被压缩了一般,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的生活却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个月里,他所经历的事情多得让人应接不暇。他从一个平凡无奇的侦探,逐渐变成了一个难以用言语来确切描述的存在——一个处于人类和异常之间的半脱离状态的生物。
如果说衍生体是人类与异常之间的一种中间过渡形式,那么克劳德现在的状态则更像是人类通往衍生体道路上的一个过渡阶段。他依然保留着人类的某些特征,但同时也开始展现出一些异常的特质。虽然他绝大部分异常情况都来自于“反抗”和“图腾”,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他脱离“人类”范畴。
然而,尽管如此,他仍然拥有选择的权利。只要他愿意,他完全可以选择回归人类阵营,重新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但问题是,他真的想要这样做吗?
一旦他选择回到人类世界,那就意味着他将永远无法再涉足这个充满神秘和危险的世界。而更重要的是,他将失去保护月兰女士和丽萨的能力。这对于他来说,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远远超过了他对“人类”这个身份的需求。
经过深思熟虑和利弊权衡之后,克劳德最终下定决心留在博物馆。尽管他清楚未来可能面临更多的危险,但他仍然认为自己在博物馆内还有一线生机。毕竟,一旦离开这个相对安全的环境,在遭遇异常情况时,他恐怕将束手无策。
“看来,我留在博物馆己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克劳德喃喃自语道,“那个预言显然只有在我留在博物馆之后才有可能听到。如果我真的狠下心来离开这里,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他凝视着炉火,看着不时从火焰中冒出的人脸形状的面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他想知道,如果自己死在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然而,就在他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的瞬间,一个镜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是一个双面镜,一面光洁如新,另一面却流淌着各种污秽不堪的液体。两面镜子里都映照出克劳德的身影,但看起来却截然不同。
克劳德惊愕地抬起头,环顾西周。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即死者的休息室”在向他揭示死亡后可能会变成的样子。但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是由休息室决定的,还是由他本身不知道的事情决定的,也或者只是随机的。
“一面干净,一面肮脏,难道我是个伪善之人?还是说我心底有什么不堪的东西,只是我自己没有意识到?”克劳德习惯性的开始怀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些许不安。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和性格。虽然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好人,但他绝对不认为自己是伪善的。他的伪装通常只会用在工作上,为了完成任务而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但在生活中,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有喜怒哀乐,善恶观念也并非十分明确,但至少他对善恶的界限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并不会达到无视善恶,以绝对目的作为目标的人。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克劳德审视了自己一会儿,心里渐渐平静下来。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压力太大,才会对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产生如此复杂的思考。
既然己经彻底说服自己留下来,克劳德决定不再纠结此事。他站起身来,离开沙发,走向月兰女士隔壁的屋子。那是一间简单而整洁的房间,床铺柔软舒适,窗外透进的月光洒在地板上,形成一片银白的光影。
克劳德看着窗外的月亮,想要尝试推开窗户,但是却发现根本推不动。最终他只是站在窗户旁,看着天上的月亮,思考着究竟是哪一位“幸运儿”能在死后化作月亮的样子,如果有月亮,是不是也有太阳。
“异常,亚服托斯亚斯,它们到底是什么?我最终会变成它们吗?还是说,人类与异常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想到这里,克劳德恍惚间感觉周围似乎有很多人,一瞬间的拥挤让他呼吸都慢了半拍。
“不能思考吗?这可太难受了,明明问题就在眼前,不能思考,不能明示,更不能认同,这对一个侦探而言,简首……简首……唉,难受……”
克劳德最终摇了摇头,疲惫的倒在了床上,拉过上面的被子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而就在一墙之隔的屋子里,月兰女士却睁着眼睛,眼中不时闪过白光,而此时她的头发己经变成了纯白色,散发着淡淡的白光。而这道白光不断驱散着周围的月光,似乎极其厌恶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