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到门前,就晃晃悠悠往外倒去,幸亏她一直护着,双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搂住了,指尖在后背的衣服上留下十道褶皱。
“林公子!”
被他压着,她不得不坐到地上,好容易支楞住,捧起他的头,再度用前额去试探他的——
原本以为有所好转的温度竟然比第一次探去还要高!
怎么回事?
是用错了药?还是又受了凉?
不对。
呼吸一攥,她猛然拿起他受伤的手。
揭开才发现那一处地方早就看不出原样,反而狰狞得吓人,血红边缘肆意延展如网,不光发炎起来,还开始有化脓的迹象。
“是因为,雨水的作用”
这一眼下子全身失去力气,她任由他靠在肩头,只觉腿软得发麻。
口中颠三倒四自语着:“难怪这不是表面看上去寒冷引发的温病”
重返险境(上)挡脸的衣料早就滑落。……
“必须要消炎如果不是我把药瓶弄丢”
话说一半,她的心境又豁然清明:“这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我必须去一趟市集上。”
身体由内而外涌起一股劲,莫祈君把人拖回原来的位置上,以温水擦拭伤口重新包扎,再取出所有能盖的东西将他盖紧,就差拿两条线都能包成个粽子了。
“听着阿蛋。”
手指向黄狗,她神情严肃:“林公子如今的状况不太好,我必须去买些药回来,而你的任务,就是守在他旁边,一出什么状况,就尽一切所能叫醒他。”又与先前的林疏昀如出一辙望向外边,“趁现在时候还早,官兵应当追不过来,我会尽快拿药回来。”
她回过头:“能做到吗?”
这只黄狗当真是有灵性的,应答之后便乖巧趴在了林疏昀的身旁,不论外面的风如何吹入,帘子如何摇曳,它都不再移动毫厘。
眼见天边的灰色转变成了亮白,莫祈君换上了一条带有兜帽的外披,往市集方向而去。
大雨后的林中小路很湿滑,她小心翼翼地踩实,好一会儿功夫,终于到人烟处,即使这会儿时辰尚早,还是看见街口张贴布告的地方挤了好多人,莫衷一是的议论声更清晰传入她耳中。
“凶手的手段可谓残忍至极啊”
“这画像上看着还挺得体,怎么会干出杀人的事情?”
“噫——看得我半夜都不敢出门了。”
“听说那县令家的大小姐大发雷霆,发誓一定要找到谋杀兄长之人,难怪悬赏一千两银子,哎哟,这事可大了!”
没想到魏曦竟然连两人的画像都作出来了。
照这个阵势看,只怕追上来是迟早的事。
她紧忙动手把自己包裹得更紧实些,尤其是下半张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