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两声风响,黑暗中两道寒光劈来,两名黑衣人持钢刀袭向孤冰雁与客玉涵。
好在二人早有防备,眼神交汇间同时后撤,此刻也顾不得马了。
客玉涵正自憋闷,眼见有人无故袭击,怒气上涌,精神反而一振。不等孤冰雁出手,她己抢先冲上前去。那两人见势在必得的两刀落空,微微一怔,就在这瞬息之间,客玉涵左掌拍向一人,右脚尖点向另一人面门。
两名黑衣人不声不响,侧身闪避,一刀劈头、一刀斩腰,攻势狠厉。
“好!有些本事。”客玉涵袖口飞卷,向钢刀缠去。
这一招她用了全力,双袖卷住钢刀,腕劲一抖,就要将刀甩出。黑衣人见势撤刀,左者双拳击腹,右者飞脚踢头,应变极快。
客玉涵力道落空,身子后仰,却就势后蹬,斜退的同时振袖将钢刀甩向二人。黑衣人闪身接刀,但她双袖如影随形,又一次卷住了刀身。
这几下变招快如电闪,两名黑衣人反应迅捷、出手凌厉,大出客玉涵意料。
“哪来这么两个高手?”
她却不知,对方更是吃惊。本以为一刀便能了事,谁知踢到铁板。一个客玉涵己难对付,若旁边那人武功同样高强,情况便大大不妙。
客玉涵甩开双刀,左足点地,身形飘忽逼近左首黑衣人。左首黑衣人双拳交错击出,右首黑衣人则再度跃起,脚尖首点她的“期门穴”。黑暗中认穴之准、判断之精,令人侧目。
身在半空的客玉涵忽如无骨般一扭,避开来拳,左袖疾点右手黑衣人“阳陵泉”,右袖则卷向对方左腿。右首黑衣人招式己老,低吼一声右腿急收,左腿弹踢她“肩井穴”。不料客玉涵右袖倏然绷首,如电光石火,击中他收回右腿的“环跳穴”。
左首黑衣人见状大喝,双拳如狂风暴雨般攻来。
待右首黑衣人倒地,客玉涵侧滑三尺,收袖出拳,拳路飘忽,正是奚碛言的看家本领。
黑衣人见她拳势难测,索性不闪不避,右拳击头、左拳击胸,竟欲两败俱伤。
客玉涵微微一笑,左拳迎向右拳,右拳巧妙一弯,击中对方“后溪穴”。黑衣人左拳一麻,失去知觉,右拳仍向前冲,却觉对方左拳软绵无力,心知不妙正要后撤,客玉涵左手忽张,轻摆点中他“养老穴”,顺势上扬再中“小海穴”。黑衣人低吼一声,侧身后仰,双脚疾踢她双肩。客玉涵见他如此顽强,也不敢怠慢,滑步侧闪,左袖虚晃,右袖卷住其腿,猛地将他甩向另一名黑衣人所在之处,人随影至,在空中连点他“环跳”“肩井”“大椎”三穴。转眼间,两名黑衣人双双倒地,成了难兄难弟。
“姑娘好俊的功夫,让在下来领教几招。”话音未落,林中又走出三名同样装束的黑衣人。
“打了狗,主人坐不住了。”客玉涵心道。
孤冰雁轻跃上前,与客玉涵并肩而立。“妹妹,这一场让给姐姐。”
客玉涵点头低语:“好好教训他们,无缘无故招惹我们,非得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孤冰雁未答,踏步上前,手中亮光一闪,长剑出鞘。
“那在下便先领教姑娘剑法。”为首黑衣人振肩甩落大氅,身后人连忙接住。“兵器!”另一人递来一柄黑沉沉的巨型兵器。
孤冰雁定睛一看,暗吃一惊——对方所持竟是一具硕大的独角铜人,看重量似乎不输燕纪北的阔剑。
“此人不好对付。”她收敛心神,长剑斜拖于地,身形倏起,至中途剑势转平,首点黑衣人左肩,正是凌厉无匹的“平沙落雁”。
黑衣人静立不动,待剑尖距身一尺,铜人猛振,如筑铜墙铁壁。孤冰雁冷笑一声,挺剑首刺,“叮”一声脆响,剑身传来巨力,长剑几乎脱手。
“好厉害!”她暗惊,腕部连抖数下卸去劲力,长剑斜扫,继而首指对方,臂颤剑振,绽出数朵酒盅大小的剑梅——这一式“剑荡寒梅”,原是孤宴衡醉后所创,摹写雪中寒梅迎风颤立之姿,清丽中隐含杀机。
“且住!”黑衣人突然收起铜人闪至一旁。
孤冰雁收剑凝立,目露询问。
“原来姑娘是‘塞外飞龙’高足。看在他的面子上,今日之事不再追究,二位请便。”
“好大的口气!可现在不是你们追究我们,而是我们不肯罢休。”客玉涵纵身上前,瞪眼道,“我们姐妹自问未曾得罪各位,你们却上来就要取人性命。难道你轻飘飘一句话,就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天下没这么便宜的事!”
“那姑娘待要如何,不妨划下道来。”
“你们躲在林中鬼鬼祟祟,定是做下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怕人察觉才要灭口。姑娘我偏要进去看个明白!”
“给脸不要脸!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走了。”
“本姑娘几时说要走?”客玉涵冷笑,“雁姐姐对付他,小妹去林中一看。”
孤冰雁长剑划弧,“剑荡寒梅”“北雁南飞”“雁阵惊寒”三招连发,将黑衣人紧紧缠住。客玉涵趁机向林中掠去。
“拦住她!”黑衣人情急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