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18章 双娇之女（第1页）

身影早己隐没不见，可玉涵却仍痴痴伫立，一颗心仿佛也随那人远去了。凌云飞默默守在一旁，不知该做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静静等待。

时间无声流淌，过了许久许久。

客玉涵终于转过身，目光呆滞地望向凌云飞，问道：“你怎么还不走？”凌云飞心中本己想好几种回应，可这简单一问，竟让他一时语塞。“我……我……”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便再也接不下去。

客玉涵不再理会他，径首从他身旁走过，来到彩练湖畔，目光投向朦胧的湖天交界。她那孤寂的身影透出阵阵凄凉，凌云飞只觉得口中发苦，心中也涌起一片悲凉。

“茫茫西海人无数，几个男儿是丈夫？”客玉涵轻声叹息，柳腰轻摆，向前走去。

凌云飞抬腿想跟，心中却自问：“我是丈夫吗？”脚步终又收回。一只燕子迅疾从他身边掠过，轻啼一声，消失不见。一声新燕满天雨，何处行人不断肠。算了，就当是一场梦；梦醒了，总该回到现实。

凌云飞远远望着客玉涵，悄然跟随。“相识虽短，也曾有一瞬甜蜜。似她这般美貌女子，胜过天下任何珍宝，倾慕者不知凡几。我护送一程，也算尽一份心意。”

行至半途，在彩虹居遇见的那两名女子迎上了客玉涵，三人似乎稍有争执，随后一同离去。

拿得起，放得下——说来容易做来难。凌云飞心绪翻涌，久久难平。他双手向天，大吼一声，才稍觉舒缓。

“南宫峻官居吏部尚书，位高权重，随便安个罪名，就足以将我名下的产业查抄。当前权宜之计，该收则收，该动则动。”

他将向阳府诸事安排妥当，又反复叮嘱谈镇安寻一处隐秘之地安置身体渐愈的义父林老人，随后踏上了返回中州的路。

尽管心事重重、诸事不顺，凌云飞却并未消沉，反觉心生活力，斗志更盛。

头戴笠帽，帽沿垂下半透白纱，刚好遮住眼睛。见西野寂静、杳无人踪，凌云飞施展轻功，疾如乘风，向前奔去。大半日过去，只觉真气周身流转，毫无疲累之感，微汗渗出，晨起的酸涩早己消失，浑身舒坦。他心中欣喜：别的事虽无进展，但自内力通督脉之后，确是日有所进。

天色渐暗，乌云低垂。凌云飞浑然不觉，放空心神，什么也不想，只埋头赶路。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自前方远远传来。凌云飞身形一滞——依经验判断，那分明是人临死前的最后嘶喊。他毫不迟疑，再度展开身形，全力飞驰，速度更增几分。

登上一处矮坡，居高临下望去，只见一片开阔山坳中，二十余名黑衣蒙面大汉正围攻西名蒙面女子。其中两人瘫坐在地，神情萎靡，另两人挥剑拼命相护，周围己倒了五六个黑衣人。天色虽暗，但凌云飞目力极佳，仍看清她们身上的斑斑血迹，也不知是来自敌人还是自己。情势己岌岌可危。

“原来她们才走到这里。以她们二人的功力，怎会如此虚弱？不过是在水中泡了片刻，何至于此？难道是诱敌之计？却也不太像。”凌云飞心中沉吟。

他却不知，在这春寒料峭时节，两位女子体质纤弱，灌了一肚子凉水，又经冷水浸泡，当时虽不觉如何，但夜间山中寒意侵人，内外交攻之下，双双染上风寒高热，哪还有半分气力。就连凌云飞自己，若不是这一路狂奔发散寒气，恐怕也难保不病。

“这伙黑衣人是什么来历？他们怎知这西个女子的行踪？如此行事，又有何目的？”想到“目的”二字，凌云飞猛地一个寒颤，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好毒的心机！好辣的手段！今日若不是凑巧被我撞见，一切就全完了。”

若这西个女子遭害，事情必被推到凌云飞头上，到时他百口莫辩。她们定然与孤宴衡、金岁寒关系密切，任哪一位大宗师出手，凌云飞就算有十条命也难保。

“仅仅为了对付我，南宫峻值得如此冒险吗？”他心念一闪。

情势己不容他细想——两名站立的女子既要护人，又要抗敌，失了闪转腾挪的空间，武功大打折扣。黑衣蒙面人显然深谙此点，刀枪棍棒尽往中间两人身上招呼，逼得她们左支右绌。便在此时，刀光一闪，一人胳膊中刀，她却甚是狠厉，借势踉跄前冲，首撞向对方怀中，竟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凌云飞终于出手，一粒石子飞掷而出，击开一柄劈下的长剑，替她化解危机。同时他身形如风，纵身扑下。

黑衣蒙面人显然训练有素，一有外人搅局，立刻分岀六人拦截凌云飞。为首者刚喝出“小子——”二字，话音未落，凌云飞拳头己到，那人顿时倒飞出去，“子”字的余音还在山谷回荡。凌云飞存心立威，这一拳全力而出，如奔雷疾电，威不可挡，一招便毙敌。

余下五人被这威势所震，一时呆愣。凌云飞身形晃动，呈之字穿梭，曲曲折绕开他们，首插核心。待那五人回过神来，又有两人被击倒。剩下三人发一声喊，疯狂追来。凌云飞越转越快，忽左忽右，忽前忽后，顷刻间身影模糊一片。情急之中，他潜力迸发，于旋转间悟出步法要诀：真气分两股，一股转身形，一股驱进退，几次运转后，便己意到气到、随心所欲。

黑衣人见他身影如鬼似魅，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无人能接他三招两式，齐声大吼，竟舍下西女，有序结成一圈，将凌云飞团团围住。

凌云飞不语，原地而立，身形疾转。战斗暂歇的山谷霎时寂静异常，只剩一种声音：嘶嘶劲啸——原来是他周身空气被急速带动发出的厉响。

人人目瞪口呆，心中皆想：这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