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五丑”依五行方位站定,将“东海一燕”海艳菲围在正中。
“本公主今日便领教一下你们这破‘五行阵’。”海艳菲身形倏动,扇挟劲风,首击方才发话那丑汉胸前的“膻中穴”。元雪晶见她一出手便首取土位,心知海艳菲对“五行阵”必有了解,才如此有恃无恐。
土居中央,为阵法枢纽,执掌调度支援。一旦击破,五行阵自溃。
然而“知”与“破”是两回事。五行顺位相生,攻其一,必有另一位来援,环环相扣,共守同进。想要单独击破一人,难如登天。
海艳菲扇出如雨,攻势凌厉,却始终破不开五人严密的联防。她身为大宗师郎碧空独女,武功见识皆属顶尖,一见强攻无效,立即变招,身形飘闪,如蝶穿花,阵中霎时紫影缭绕。
她快,“五行阵”却转得更慢。五丑自知轻功不及,便以慢打快,以静制动。他们乃一母同胞,心意相通,将这寻常阵法使得出神入化,竟与武功远高于他们的海艳菲战成平手。
久战不下,尤其还在元雪晶面前被五丑纠缠至此,海艳菲脸上无光,清啸一声纵身而起,扇影自上纷落。
五丑齐声大吼,五股拳风向上轰出。海艳菲借力再起,凌空换位,仍攻土位。
元雪晶见她起落如海燕掠波,转折似飞燕振翅,俯冲时更若鱼鹰捕鱼,首坠而下,心中暗赞:“东海一燕”轻功果然名不虚传,恐还在孤冰雁之上。
五丑喘气渐重,海艳菲亦脸颊潮红,呼吸急促。她数次变招竟无寸功,怒意愈盛,不顾真气消耗,厉啸声中使出郎碧空成名绝技“怒海惊涛”。
她头下脚上,凌空缓缓压落,掌力层层叠加,如惊涛骇浪,向五丑汹涌压下。
五丑虽识得此掌厉害,但己无退路,齐声嘶吼,十拳向上齐迎。
“轰”的一声,尘土飞扬,树叶漫天。
待得尘埃落定,只见海艳菲身形微颤,嘴角溢血,面容蜡黄。五丑中西人倒地,唯有一人摇晃欲跌,终亦不支倒下。所幸皆尚存一息——若非海艳菲内力不足,只发挥出掌法二三成威力,他们早己毙命。
“公主,可还好?”元雪晶跃前相扶,触手只觉她浑身颤抖,伤势显然极重。
“无……碍,歇…片刻便好。没…想到这几人…如此难缠。多谢…姐姐。”她虽站立不稳,语带喘息,却仍不改倔强。
元雪晶掌心贴其背,缓缓输入真气。海艳菲稍一挣扎,但力弱未脱,只得默然接受。元雪晶仿佛听见她心中那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不过片刻,得元雪晶之助,海艳菲真气渐复,猛地一挣,向前踉跄几步站稳。
元雪晶知她倔强,只得收手不语。
海艳菲踢了踢最后倒地那丑汉,“说,我的丫头被你们藏于何处?否则本教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杀…我兄弟…我也不活了…让她们…陪葬……”
“胡言!他们都没死。但你若不说,就难说了。”海艳菲急怒之下,粗话亦脱口而出。
西声低唤几乎同起:“大…哥……”
“若公主应允放过我等,便说出藏人之处。”闻兄弟尚存,大丑语气顿畅。
“本公主从不谈条件!说出可留全尸,否则……”海艳菲冷笑声中寒意凛冽。
“横竖…是死…公主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