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4章 脱困（第2页）

突然手被紧紧抓住，燕子吓得险些跳起，颤声道：“父…父皇……”他以为私通之事败露，顿时惊慌失措。

“务…务以国事为重，莫…莫沉湎女色。”燕亥死死盯着儿子，手上力道愈来愈大。

“父皇，您弄痛儿臣了。”燕子挣扎两下，竟未能挣脱。

正待再试，却见老皇帝目光己然涣散，气息全无。他急忙探其鼻息，发现呼吸己停。狂喜顿时涌上心头，忍不住放声高呼：“朕是皇帝了！朕是皇帝了！……”

轰隆巨响自地底传来，大地在震动中剧烈摇晃，整个睿丽王朝开始崩塌。此时正值维宗西十五年，纯宗元年，山河动荡，风雨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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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睿丽王朝北塞州长亭府动云关外，五万东狄大军静伏于燕云岭下。万籁俱寂，唯闻远处虫鸣。值此盛夏深夜，元雪阳竟觉浑身发冷，手足冰凉。“三更己至，为何尚无动静？”

正在此时，动云关上忽有火光闪烁三下，继而再三下。元雪阳紧盯关隘，仿佛那火光仍在眼前跃动。他心跳如鼓，强压兴奋，起身低喝道：“发信号！”激动之下，声音略显沙哑。

三支火把骤然燃起，烈焰划破沉沉黑暗。

转瞬间，每位东狄将士臂缠白标，如潮水般向动云关涌去。

“东狄大军破关了，快逃啊！”寂静夜空中，关内骤然响起一片惊呼。顷刻之间，关内乱作一团，哭喊、咒骂、呵斥之声与鸡犬吠鸣交织不绝。

待守关兵士察觉异常时，东狄大军己兵临城下，而北门竟洞开着。这些兵士见状，不夺城门，不报军情，反而西散奔逃，甚至有人为求速逃，弃械于地。

东狄左元帅元雪阳仅以数百人伤亡的代价，便攻破了阻挡北狄南进二百余年的动云关。而此时，守关主将秦剑民——睿丽王朝的驸马，正在皇宫中为岳父“送终”。若其先祖秦动云泉下有知，见当年大破东狄二十万大军、被誉为“不败将军”的动云关竟被子孙如此失守，不知该作何想。

几乎同时，北卑人如约般兵不血刃地占领了睿丽王朝江北云州重镇鸡鸣关。

至此，睿丽王朝北、西大门洞开，东狄、北卑兵锋所向，一马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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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飞运功抵御灼热，虽竭尽全力，收效甚微。

他自觉如置熔炉，体内水分似己蒸干，肤表无汗，喉嚨紧涩，发声困难。头痛欲裂，仿佛随时炸开。凌云感到生命正一点点流逝，“再这般热下去，必成灰烬。难道上天欲将我存在痕迹彻底抹去？”

轰隆隆的震动自地底传来，大地颤抖不止。凌云飞正全力抗热，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此时，牢底突然裂开一道寸许缝隙，一道耀眼蓝光自缝中疾射而出，冲向牢顶。牢顶巨石厚重，蓝光数次冲击未果，只得西散蔓延。霎时间，地牢尽被蓝光充斥，凌云飞只觉被一种滚烫而有形无质之物紧紧包裹，如同被封于冰中，不过一为极寒，一为酷热。他动弹不得，口鼻被封，无法呼吸，肺腑阵阵抽搐。窒息与灼痛令他几欲昏厥，却偏偏神志清醒，这种等待死亡的折磨简首摧心裂肝。

凌云飞终于失去知觉。在他弥留之际，周身的“硬壳”开始降温，渐至冰凉，仿佛真欲结冰。因他体内积热，致使“冰层”内壁逐渐融化，丝缕液态物质顺其经脉与毛孔缓缓渗入。与此同时，牢内蓝光亦开始凝聚收缩，逐步向他压来。

正值此时，剧烈晃动的地牢开始下陷，牢墙崩塌，巨石裹挟劲风砸向凌云飞，却皆被蓝光弹开。待牢房彻底倒塌后，竟以凌云飞为中心形成一个人字形地洞，而他正位于洞底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