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合见宋煜庭不说话,“你不愿?”
宋煜庭的眼睛红了起来,“煜庭不敢,煜庭自然也希望殿下身边能多个人照顾。”
御合起身的时候几乎是无声无息地叹了一口气,以前他身边但凡有人敢接近,宋煜庭早就操刀拿剑作出一副要将自己先阉割再剥皮的姿态了,所以在凡间时,自遇到宋煜庭以后,自己的身边便只有他一人。
出门走到廊下,御合看了一眼夙夜宿着的寝殿,他准备让清明寻一处神山福地,待将宋煜庭体内的怨气引渡出来后,便将他送到那里去。
不过才一壶酒,辛野就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清明把他扶到了榻上,辛野只觉得浑身燥热得难受,跟着清明到了天星宫,他就拿出了两坛酒,让自己陪他喝酒。
辛野并不会喝酒,可今晚师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劲地劝酒,他看得出来师叔有心事,他没问,师叔亦不说。师父说过,师叔心思深沉,总把心事藏在心里,宁可自我折磨也绝对不让旁人担忧。
“师叔,阿野好难受。”这是他第一次喝这么多酒,神智都有些昏聩起来,少年体热,喝了酒身子更是滚烫得吓人。
清明握着他的手腕搭着他的脉搏,自夙夜将灵越置入他的体内后,辛野体内的灵力就淳厚得惊人,他以前问过夙夜是从哪里捡到辛野的,夙夜每一次的答案都不一样,但自然是没有一次是实话。
后来他也没有再把这回事放在心上,反正夙夜也的确喜欢到处捡孩子。
只是教导辛野这些年,发现他体内的仙骨有异,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得不到精进,体内的灵力流动也有些不太正常,时强时弱,自灵越置入他的体内后,他体内的灵力就稳定了。
若不是今日在沧澜台上听到文容仙君说出和辛野相似的话,清明或许一直都不会对辛野的身世起疑。
他不是夙夜的后人,且夙夜带他回归墟的时候,归墟已经没落,他沾不到任何灵族灵蕴,自然在体内也无法形成灵族灵力,若是夙夜强行渡入他体内,无论如何修炼也无法达到现在这般淳厚,更别说还能够继承灵越。
“师叔……”辛野躺在榻上扭动着身体,伸手就扯开了自己的衣襟,“师叔,好热。”
清明俯身将辛野鬓角的湿发拨开,“阿野,你师父是在哪里把你带回来的,你还记得吗?”
“师父……”听到清明如同环佩清泉般的嗓音,辛野的神智稍微清朗了几分,他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师叔秀丽而又模糊的面容,“师父他……他说他在河边捡的……他又说我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
又想起夙夜将灵越置入他体内的那晚,辛野的心脏一阵钝痛,“师叔,阿野做过一个噩梦,阿野不敢跟师父说……”
“什么噩梦?”清明拿起一旁的帕子给他擦着汗,“阿野,不怕,告诉师叔,师叔在这里。”
“我梦见,我梦见师父将灵越刺进了我的心口……”辛野无声呜咽起来,“师叔,师父他,是我阿爹吗?”
清明的脑子“嗡”了一下,接着就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他浑身起了一阵恶寒,接着颤抖着双手解开了辛野衣襟,他以前给辛野洗过澡,对于辛野的身体他也熟悉,看到辛野结实健壮的胸膛露出来后,清明看着辛野的心口处,他才发现那一处有一道几乎不易察觉的伤疤。
辛野幼时皮肤还算白皙,后面因为勤于修炼,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肤色变深了不少,现在再仔细看他的心口,就能隐约看到一道比旁的肤色要浅的一道伤痕。
清明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一股寒意直冲脑顶,他冰凉的手指放在了辛野的心口处,赫然发现他心口处竟然还布了结界,一个更令清明崩溃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起身就要去寻夙夜,辛野倏忽拽住了他的手,少年的身体似火,将清明的手都要灼伤了,“师叔,不要走……”
辛野一把将他拽进了自己的怀里,“阿野好难受。”
辛野的确还不通情事,他只觉得自己师叔的身体摸着如同光滑清透的玉,一贴近便清凉无比。师叔模样秀丽,姿容风雅,举手投足间皆有超脱世俗般的干净。
第一次见到清明的时候,是在归墟饿得神智昏聩奄奄一息的时候,清明朝他走过来时,他觉得清明粉雕玉琢得像一盘精致的菜肴,清明刚要伸手抱他,他就拽着清明的手狠狠咬了一口,当时他觉得清明的皮肉是香软的,血也是甜的。
清明没有推开他,只是柔声哄着他,“阿野饿了是不是?阿野,我是你师叔,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他的声音温柔,听着就像清泉流淌,又像环佩轻击,饿了许久的辛野被他一哄,当即就委屈地大哭起来,松开嘴后就被清明搂进了怀中,“阿野不哭了,好不好?”
清明的身上很香,辛野怎么都闻不够。
到了现在,也是如此,他将清明紧紧抱在怀中,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师叔,你好香,阿野喜欢你……”
辛野翻了个身就将清明压在了身下,他身材高大,将清明整个身子罩住,清明看着他发红的眼睛,直到两人的身子贴紧了,清明才意识到不对劲,“阿野,你冷静一下。”
辛野的手抚着清明冰凉的脖颈,想要更多,想要压一压自己身体的火热,他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了夙夜白天带他看的世俗话本的插画,这样的事,只能对自己喜欢的人做吧?
辛野低下头,就吻住了清明的唇。
清明顿时大脑就陷入了一片空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