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72章 山雨欲来前的最后宁静（第2页）

老人抬手打断了他，将擦好的猎枪轻轻放在身边，站起身，走到窗边，撩开破旧的窗帘一角，向外望去。外面是漆黑一片，只有风雪肆虐。

“明天，雪会停。”老人背对着他，声音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他们不会等雪化。”

意思是，追兵很可能在雪停后，就会展开拉网式搜索！这间小屋，不再安全！

陆长年握紧了工具包，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体内的“工具”们似乎也感知到了这终极的压力，科塔尔的冷静、司汤达的敏锐、异己手的躁动，在这一刻达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他站起身，走到老人身边。

“我不能连累您。”他声音低沉而坚定。

老人回过头，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奇异的光。“我守着这片林子一辈子，没什么连累不连累。”他顿了顿，看着陆长年，“你是个变数。这山里，死气太久了，该变一变了。”

这句话含义深远，陆长年一时无法完全理解。但他听出了老人决意己定。

“明天天亮，我走。”陆长年做出了决定。他必须离开，将危险引离这片给予他庇护的小屋和这位沉默的老人。

老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重新坐回火塘边，闭上了眼睛，仿佛入睡，但那紧绷的脊背和放在猎枪上的手，表明他正保持着最高度的警觉。

陆长年也回到角落，他没有睡，而是抱着工具包，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再进行冥想，而是将全部心神，投入到对自身状态的最后调整中。他需要将这几日恢复的力量，以及体内所有“工具”的潜能，在明天黎明到来之前，调整到最佳状态。

科塔尔，确保绝对冷静。

司堂达，锁定环境细节。

异己手，积蓄爆发力量。

它们在风暴降临的前夜，完成了最后的整合与准备。它们不再是被动的疾病，而是他赖以生存、用以搏杀的……本能。

风雪依旧在窗外咆哮，但小屋内的寂静，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沉重，充满了决战前的肃杀。

他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

等待着雪停。

等待着黎明。

等待着……未知的，或许是最后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