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纵敛谷就走了进来。随着她的靠近,纵有谷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牲畜腥味。
纵有谷微微眯眼,她终于看清了,纵有谷手上的是一只被拔了毛的鸡。
没等纵有谷反应过来,这只鸡就被塞到了她的手上。
冰冷的、柔软的、粘腻的触感让她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一低头,就看见了鸡皮上密密麻麻的突起,有些突起上点着一些黑点,是没有拔干净的毛。
真正的鸡皮疙瘩让她又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她僵硬地抬头,对上了纵敛谷冷冰冰的眼神。
纵敛谷笑眯眯地说:“拜托有谷小姐处理一下吧,这可是我特意买回来的呢。既然你说我们是同一个人,那么这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纵有谷想要拒绝,但是纵敛谷是那么强硬,颇有一种她不做就要刀了她的架势。
她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厨房。
她已经很久没有进厨房了,说是厨房,其实也不过是在客厅里用塑料隔门搁出了一块小地方。
这里很窄,她从墙上拿下砧板,在水龙头下慢慢冲洗,又抽出常年不用的菜刀,冲洗着黏糊糊的表面。
没错,她在尽可能地拖延着时间。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纵敛谷,对方依旧盯着她。
她把鸡放上砧板,左手把这鸡肉,右手握着菜刀。
她实在有些害怕,虚虚挨着鸡肉的左手有些虚浮。
她的想象力很丰富,她觉着鸡的皮肉在慢慢分离,表面皮层不断向上翻卷,似乎要油腻腻地包裹住她的左手。一时间她似乎又听见了鸡心脏的跳动,她的心也在重重地跳着。
眼前出现很多画面。
五脏六腑在翻涌,心也在慢慢胀大,呼吸变得如此困难。
砰——
刀狠狠没入砧板,却没有砍在鸡肉上。
脚下一软,她瘫坐在地。
她用尽全力看向纵敛谷,纵敛谷丝毫没有来扶她的意思。
她只好撑着自己慢慢爬向塑料凳子。
她听到了纵敛谷的狂笑,那声音仿佛很远、很远。
“你好狼狈,看着好惨。”纵敛谷的声音很冷。
纵有谷看见她走进了厨房,她拿起卡在砧板上的菜刀。
利落地抬手、下刀。
砰——
“纵有谷,我们是不一样的。”
纵敛谷看着面色惨白、满脸虚汗的纵有谷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因为一心二用而受到任何影响,落刀的位置依旧精准。
砰——
“哪怕我们出生的时候是一样的、哪怕我们有一样的出身,不可否认的是,你安逸太久了。”
砰——
“你成为不了我,但是我却可以代替你。我奉劝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现在你对我是有用的,但是以后呢?”
纵敛谷很利落地处理好了这只鸡,鸡肉被整齐地码在盘子里,血丝从骨头里渗出来。
她看着纵有谷,眼神中露出一丝得意。
纵有谷不配生活在这里,只有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