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慢条斯理地扯下墙上的旧羽毛球拍,用拍柄在黄毛太阳穴轻轻一敲。
世界瞬间安静。
器材室重归寂静,只剩少女微弱的呼吸。
赵禹单膝蹲下,拨开她额前被汗水黏住的发丝——那张脸与那个跳楼的少女八分相似,此刻却苍白如纸。
看着少女苍白的脸色,赵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随后他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和校医室电话。
挂断电话,赵禹把昏厥的黄毛像破麻袋一样拖到角落,将三人的身体排列整齐。
赵禹眯起眼睛,眉头紧皱。
王家。。。。。。又是王家。。。。。。这所学校就快被王家给毁了。
。。。。。。
不知过了多久,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光线柔和得像一层纱。
少女的睫毛颤了颤,像两只受惊的蝴蝶,终于从昏迷的深渊里挣扎出来。
她先是呆滞地盯着那片陌生的白色,然后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回——器材室、刺鼻的药味、粗糙的手掌、无法挣脱的黑暗……
她一个激灵坐起,被子滑到腰间,双手本能地环抱胸口。
衣服——还是那件校服外套,扣子完好;
身体——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只有后颈残留的一点点钝麻。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肩膀却还在发抖。
“醒了?”声音低沉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少女下意识转头,看见床边的椅子上坐着赵禹。
他脱掉了巡逻时的制服外套,只穿一件深色衬衣,袖口折到小臂,灯光下能看见他手背淡淡的青筋。
他微微前倾,目光里满是担忧。
少女嗓子发紧,挤出半句话:“赵老师,那几个人……”
赵禹叹了口气,道:“放心吧,他们己经被警察带走了,你现在没事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少女紧绷的肩线慢慢松开。
她愣愣地点头,脑袋有点发懵。
“来,把药喝了。”
另一个女声插进来。
校医林曼青端着一次性纸杯走近,杯里是淡褐色的药液,冒着极轻的热气。
“只是普通的镇静类,剂量不大,再休息两个小时就能代谢干净。没有外伤,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赵老师可以放心了。”她一边说,一边把药递到少女手心里。
赵禹摇摇头:“现在说放心太早了。”
少女双手捧着纸杯,小口小口地喝,苦味在舌尖炸开,却莫名让她觉得安全。
赵禹等她咽下最后一口,才继续开口,声音更柔。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少女眨了眨眼,睫毛上还沾着一点湿意。
“宁禾。”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
赵禹眸色微暗,似乎早有预感:“那……宁秋跟你是什么关系?”
宁秋是那个跳楼的女孩。
听到这个名字,少女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沮丧,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被角,指尖发白。
“宁秋是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