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似乎嵌进了秦霜的眉骨……
秦霜猛地睁眼!
我没死!
这是秦霜苏醒后的第一反应。
紧接着是一股汹涌澎湃的痛觉席卷而来。
不是锐器穿透的冰冷锐痛,而是无数根烧红的铁钎沿着经络缓缓碾磨的钝痛。
周身黏腻得如同裹在血茧里,绷带的束缚感沉重过三个月前大漠里的风沙,勒得寸寸皮肉迸出闷痛。
秦霜试图呼喊,喉头滚动带起撕裂般的灼烧,最终只挤出一丝浑浊的气音。
视野里是屋顶黝黑的梁木,缝隙里悬着蛛网。
光透过唯一的窗户刺入,冷冽而稀疏。
秦霜试着翻身,全身却如同被无数钢针钉死在床板上,动弹不得。
只有右手小指末端传来一点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触感。
眼珠极其滞涩地转向右侧,小瑾趴伏在床沿的矮木墩上。
一只手搭在床沿,无意识地蜷着,指尖小心翼翼地抵着秦霜被纱布覆盖的手掌外侧边缘,如同野兽在黑暗中确认同伴的气息。
她睡着了,嘴唇微微张开,吐息极轻,却将脸颊旁散落的几根发丝吹得微微颤动。
秦霜缓缓阖上眼皮,并非睡去,而是意识深处,梦境粉碎后的混沌中,有什么东西在凝聚。
不是方应看爆裂的残影,也不是污秽的血河。
是他的手!
是他的刀!
是那魂魄燃尽时凝练的光焰,斩开武道枷锁的首白果断!
咝…
如同冰水浇上烙铁。
犀利!尖锐!
不是伤口的撕裂,是丹田深处莫名力量伴随着每一次微弱心跳,所牵绊的跃动。
是生命在跃动,更是力量在滋长!
突破极限,劫后余生,击碎心魔……
这一天,秦霜一举跨入先天境后期!
这一天,距离秦霜十九岁还有整整西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