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大夫人或许是被邪祟附体,快请道士来做法吧。”
说话之人,正是赵雍的爱妾薛姨娘,薛牡丹。
曾经,薛牡丹没少给她使绊子。
“你才是邪祟吧,谁家正经人会劝说自己的男人去外面花天酒地,照顾窑姐儿的生意啊,薛牡丹,你为了正室之位,真是豁得出去。”
薛牡丹脸上青红交加,“你胡说,段月,我看你是疯了。”
段月用沾了血的刀指着赵雍,“你们把我儿子送哪了?”
赵雍咬牙切齿的走向她,“要你儿子也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还打晕我母亲。。。。。。”
“狗日的,别人说我打晕就打晕了?在你眼中,我说什么都是错的,别人放个屁都是真的吧?只要是诋毁我的,污蔑我,中伤我的,你就觉得痛快是吗?”
说到后面她中气十足的吼了出来,“既然你们一家子如此不待见我,就跟我和离,给你的心上人腾位置,少他娘的一个个拿折磨我找乐子,我段月不伺候了!”
一听到和离,赵雍意识到了严重性。
他们夫妻二十年,从未见她如此暴怒过,更没见过她杀人。
平时她连个虫子都不敢踩,谨小慎微贪生怕死,怎么今日如此异常?
何况,如果和离了,他升迁的事儿肯定会耽搁,对声名不利。
再者,这满朝大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不喜欢也没几个和离的,休妻都是少数。
提和离,是想让赵家蒙羞!
想到这儿,赵雍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有什么事儿咱们坐下慢慢说,我娘怎么样,请郎中了没?”
“气晕了而已,”段月声音平静,“我从昨日就在发高热,早上让丫鬟跟母亲说一声,今日身子不适不能请安,母亲却以为我装病,勒令我做了五个菜,还让我举着茶罚跪,赵雍,你们赵家的家法是为我一个人而森严吗?”
她面色苍白,嘴唇格外红艳。
或许是她说话与跟平日大为不同,又或许是她手中的刀一直未放下,这话赵雍听了进去。
他有些难看的别开视线,放缓语气,“你先把刀放下。。。。。。”
“姐姐,你肯定是中邪了,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咱。。。。。。”
“你闭嘴!”段月指着薛牡丹,“再说连你一起杀了!”
薛牡丹咬着嘴唇,跺了跺脚,“夫君,我看她混得不轻。”
“哼,赵雍,如果你们一家子不喜欢我,你可以不跟我生孩子,咱们稀里糊涂过下去就好,可是你们为何非要如此作践我?”
她不想哭的,但泪珠子不受控制的往下滚。
赵雍盯着她的样子愣在原地,从前他甚至都没瞧清楚她长什么样,今日怎么这般绮丽。
“赵雍,我不欠赵家什么,但你们母子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你让我母子分离,让一个妾室骑在我头上,还让弟媳妇压我一头,我在赵府活得连条狗都不如!赵雍,我恨你,后悔嫁给你!如果你死在我前头,我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说完这些,她手中的刀再也拿不稳,“咣当~”
她浑身酥软,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上辈子到死都没机会说的话,原来不需要刻意找时机,这样容易说出口。
失去意识之前,她难过的想,这么计较无非是曾经付出过真心。
好在,如今都不重要了。
这回,她是来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