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绳子绑着、被鞭子抽出来的痕迹却很难用意外去解释,一开始方引说遇到了混混,越到后来就越没人信。
甚至有一段时间,学校里开始传着一些特别难听的话,大约就是方引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都往下三路引导。
方引还没来得及烦恼这件事,他当时准备了许久的带母亲逃跑的计划失败了。
等一年后方引再次去学校的时候,那些流言已经消失了。
后来方引也学会了装乖,方敬岁大概是以为那被关在地下室一年的经历让方引知道害怕了,便很少再严厉地体罚他了。
那些少年时代一块块淤青、一条条血痕,就这样在方引的身上消失了,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方引从结婚那一刻起就决定,无论这段婚姻什么时候结束,他都要在此之前在谢积玉面前保持基本的体面,不让他知晓自己难堪的过往。
或许谢积玉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获取念及他们在一个屋檐下几年,会有两句场面上的同情。
但方引从来都不想要这样的同情,他唯独不想让谢积玉把他当成一个卖惨的弱者。
以谢积玉目前的能力,他总有一天能青出于蓝,彻底把母亲的势力给压下去。那到时候,这段被逼的婚姻也自然就得被扫进垃圾堆里,无声无息地结束掉。
现在的谢积玉行事愈发高调,在媒体面前越来越频繁地出现,这就是他与谢惊鸿对抗的舆论手段之一。
方引觉得,离婚的那一天或许不远了。
在此之前,他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这些过往的秘密。
谢积玉话音落下,收获了一片掌声。
一群名流优雅地聚集到刚下来的谢积玉身边,只过了一刹那的功夫,方引便只能看到谢积玉的侧脸。被人群围着却也从容应对,偶尔点头或者答两句话,像一只高雅的鹤。
裴昭宁两步走到方引身边:“等会你跟我一起。”
方引摇摇头:“算了吧,我没什么必要去认识他。你们去吧,我在这就好。”
裴昭宁不解其中的深意,他拉住方引的手腕,声音温柔:“一个问好而已,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如果以后你来继承方家,这都交道是必不可少的。”
一边的方澄那张漂亮的脸阴沉沉的,只是没有发作,反而拉紧了裴昭宁的另一只手臂。
方引知道自己不可能继承方家,只是当下确实不方便在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裴昭宁拉拉扯扯,便任由他牵着手腕靠近人群中心。
近了之后才发现有人正在跟谢积玉说话。
“我家这个孩子,真是被我惯坏了。等国会预算审批结束成立项目公司的时候,我让他去给你当项目助理,好好磨磨脾气。”
说着,那人就把他的儿子往前推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