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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燊走出病房时,宋惊寒还百无聊赖地瘫在走廊的长椅上,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打着游戏。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的抱怨:“你说你是不是有病?非得把我拽来,来了又让我干坐着,到底图啥?”
严燊在他身边坐下,声音低沉:“戴辞不见了。他……没和陈晓相认。”
宋惊寒操作游戏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屏幕上的角色险些丧命。
他迅速稳住,语气依旧漫不经心,甚至带着点刻意的冷漠:“关我屁事?”
严燊望着前方空荡的走廊,摇了摇头:“不知道。”
两人一时无话。
宋惊寒却突然退出了游戏,将手机锁屏,侧过头看向严燊,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了?戴辞和陈晓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严燊沉默片刻,缓缓道:“或许因为……我也有个妹妹,也是一个哥哥。我能理解那种想要保护,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感受。”
宋惊寒像是被这话刺了一下,猛地站起身,语气硬邦邦的:“懒得听你在这儿悲春伤秋。我回去了!下次想让我当免费司机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严燊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了一句:“戴辞……应该回他住处了吧。”
宋惊寒脚步不停,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不耐烦:“关我屁事呢亲?他就是死外头了也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严燊挑了挑眉,不再说话,嘴角却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
他太了解宋惊寒了——嘴硬心软,口是心非是常态。
果然,宋惊寒快步走进电梯,当金属门隔绝了外界后,他脸上的不耐烦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凝重。
他几乎是立刻点开了手机里一个极其隐蔽的追踪程序,熟练地输入代码——戴辞的手机定位很快被锁定。
然而,当看清地图上闪烁的那个具体地址时,宋惊寒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僵在了电梯狭小的空间里,瞳孔骤然收缩。
那个地方……是城郊那片早已荒废多年的旧工业区。
而定位精确显示的位置,赫然就是当年宋清年纵身跃下的那栋废弃厂房的楼顶。
宋惊寒顿住了,指尖微颤。
走吧,现在离开医院,一切都还来得及。
戴辞的去向、他的生死,本就与你宋惊寒毫无瓜葛。
你们不过是命运偶然交错的两条平行线,何必强行扭转轨迹?
可双脚却在此刻软绵无力,脑海中那个站在天台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几乎要将他吞噬。
下一秒,他猛地冲出电梯,在医院空旷的走廊里发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