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总,别来无恙啊。”他声音洪亮,引得周围宾客纷纷侧目,“看您这气色,想必是尊夫人从瑞士带回来的补品见效了?不过啊,”
他故作关切地压低声音,“这补品虽好,可千万别过量。我有个朋友就是补得太急,在医院住了整整半个月呢。”
孙总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这番话明着是关心,实则在暗讽他靠着太太的关系才拿下那个海外项目。
“安总真是说笑了。”孙总很快恢复镇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今天怎么没带小少爷一起来?上次见他,那眉眼间的机灵劲儿,简直和尊夫人如出一辙。”
这孙总也不简单,他知道这安总怀疑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故意戳人家痛处,逼安总失态。
安总的脸色瞬间阴沉,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动,香槟险些洒出。
整个宴会厅仿佛一个巨大的斗兽场,每个角落都在上演着类似的暗战。
宾客们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唇齿间却暗藏机锋。
不知是谁精心策划,将这么多商场上的对头聚在一起,分明是要看他们互相撕咬。
裴既白隐在廊柱的阴影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微微侧首,对身旁扮作侍应生的保镖低语:“注意警戒,今晚不会太平。”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淡紫色鱼尾裙的名媛款款走来。
她手中端着香槟,目光直直落在裴既白身上。
“先生,”她举杯致意,眼波流转,“我从刚才就注意到您了。不知可否有幸知道您的姓名?”
裴既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在场的宾客大多互不相识。即便有认识的也是刚刚那种针锋相对。
裴既白站在暗处,避开了人群,还以为没有人会特意关注自己。没想到还是被人注意到了。
见他不语,女子主动开口:“我叫叶清清,叶家长女。”
“幸会。”裴既白举杯轻碰,面不改色地说道,“金成师。”
站在他侧后方的阿金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老板面不改色地借用他的名字,只能强装镇定地低下头。
“金成师……”叶清清重复着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在她印象中,a市权贵圈里并没有姓金的家族。
于是她很快找了个借口,翩然离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裴既白才几不可闻地舒了口气。
阿金凑近半步,压低声音:“老板,您这……”
“非常时期,”裴既白淡淡打断,“少一个人知道我的身份,就少一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