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燊闻言,没了声音。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风吹过湖面的簌簌声。
宋惊寒继续道:“应该是裴振华的手笔。我听裴既白提到一个名字,曾经和你说过的——阿列克谢,他和裴振华关系甚密。”
“喂?死了吗?你说……”
就在宋惊寒以为信号中断时,听筒里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紧接着是路人的惊呼:“有人跳湖了!!”
严小雨的尖叫声也随之刺破耳膜。
“严燊?!”宋惊寒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你他妈在干什么?说话!严燊——”
一阵杂乱的声响后,手机似乎被捡起,传来严小雨带着哭腔的声音:“哥哥……跳湖……又上来了……”
宋惊寒一时语塞:“……?”
电话被重新接起,严燊的嗓音带着水汽的湿润,却异常清醒:“等我回来。”
宋惊寒:“嗯???”
听着电话挂断的忙音,宋惊寒缓缓坐回座位,望着窗外车水马龙,他低声骂了句脏话。
权力场上的挣扎
近两日来,裴既白几乎未曾合眼。
有人假借他的名义设下这场慈善晚宴,分明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短短两日,他根本不可能凭空变出一场符合规格的盛会。
他只能先让林深向已确认出席的核心人士放出风声:“因晚宴筹备细节与裴氏标准存在偏差,现已由家族团队接管。原定晚宴将延期举行,具体流程以我方后续通知为准。”
消息虽已传出,但真正的难题才刚刚开始——他要怎么处理阿列克谢设下的鸿门宴。
裴既白拨通了裴振业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便传来裴振业沉稳的嗓音:“遇到麻烦了?”
裴既白叹了口气,将事情原委道出后,裴振业冷笑一声:“这是明摆着请君入瓮。既然对方敢设这个局,必然做足了准备。”
他略作沉吟,“对外宣称原筹备团队对慈善方向理解有误,现决定将晚宴调整为家族年度慈善项目的启动场,地点改到h市,我来坐镇。”
“来不及了。”裴既白揉了揉眉心,“受邀的是整个a市权贵圈,临时变更场地到h市,恐怕会落人口实。到时候的负面新闻怕是要冲上热搜。”
“那你的打算是?”
裴既白长叹一声:“我现在束手无策。对方的势力远超预期,我甚至看不透他们的真实目的。若是意在煽动舆论……”
“舆论方面不必担心。”裴振业语气笃定,“有你小姑在娱乐圈坐镇,还怕压不下这些声音?”
“会不会是二叔的手笔?”
“不可能。他最近自顾不暇,我给他施压不小,他分不出精力布局。”
电话两端陷入沉默。
良久,裴振业再度开口道:“我现在的软肋是金海的白家。你二叔必定在那里留了后手……“
窗外夜色渐浓,裴既白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忽然觉得这场博弈,比他想象中还要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