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需要时间……
——
“砰!”一声枪响。
徐婉清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
刺骨的寒意顺着膝盖钻进四肢百骸。
浓重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就在刚才,她亲眼目睹那个俄罗斯男人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枪——没有预警,没有理由,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站在她身旁的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温热的血液溅上她的裙摆,她的心脏似乎也在那一瞬间滞停。
魔鬼……
这个词汇在她脑海中疯狂叫嚣。
她颤抖着抬眼望向阿列克谢,对方却正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枪管,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刚才终结的不是一条生命,只是随手捻死了只碍事的飞虫。
死寂笼罩着整个空间。
阿列克谢轻柔地抚摸着那把泛着冷光的武器。
等到黑衣保镖悄无声息地拖走尸体,地毯上留下一道暗红的拖痕。
空气像是凝固成沉重的实体,压在徐婉清的胸口。
她几乎忘了如何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撞击着脆弱的肋骨。
男人用俄语说了句什么,低沉的嗓音在寂静中回荡。
她听不懂,却在那语调中听出了掌控生死的从容。
恐惧像冰水浸透五脏六腑——
该死的汪琦!那个毒蝎心肠的女人,竟亲手将她推入这人间地狱。
早知如此,她宁可永远留在国外,哪怕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死在街头,也好过此刻在这魔窟里煎熬。
几分钟后,他们这群“货物”被沉默地带离。
主管用蹩脚的英语告知,先生需要休息了。
徐婉清跟着队伍挪动,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每人一间囚笼般的卧室,厚重的门外传来守卫的脚步声。
她无助的蜷缩在床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里没有窗户,没有退路,连活着都是在和明天做赌注。
逃?
她连哭泣都不敢发出声音。
徐婉清蜷在冰冷的床沿,目光扫过这间囚室。
连日的观察让她摸清了门外的规律——守卫每日三次换防:午时十一点,黄昏六点,凌晨一点。
每一次交接,会有短暂的三到五分钟空档。
这些日子里,每一次试图求救的代价都是毒打。
这里的每一张面孔都写满冷漠,她早已明白,在这座魔窟里,不会有人对她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