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则继续举着日记,额角渗出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她死死咬着牙,日记的金光越来越弱——显然,1947年守护者的祝福正在被寄生虫的能量抵消。
我余光瞥见展厅角落的应急灯开始闪烁,灯光下,那些虫子的外壳泛着金属光泽,它们爬过地面时留下的痕迹,竟和基准钟上的“Z”形刻痕完全吻合,像是在偷偷绘制某种时空阵法。
“小宇,快!”周明山突然从背包里掏出正向双表,表盘对准模型顶部,金色的光柱首射密钥,“双表的正向能量能暂时定住密钥,你趁机把它拔下来!”
周小宇会意,左手紧紧抓住模型边缘的齿轮装饰,右手在光柱的掩护下伸向密钥。
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他突然大喊:“不对劲!这密钥是假的!”话音未落,“密钥”突然裂开,里面钻出一只半透明的虫子,虫子的身体里裹着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是张守义的:“第三个密钥在1927年钟表厂的锻造炉里,你们看到的只是寄生虫的诱饵——现在,你们己经被困在‘时间闭环’里了”。
“时间闭环?”我心里一沉,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表盘上的指针不知何时开始逆时针转动,原本固定的11点05分,正慢慢往10点15分倒退——那是双重时空交汇的时间!
展厅的墙壁突然变得透明,我们能看到外面的街道:刚才还在扩散的寄生虫不见了,陆哲和警员们站在博物馆门口,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动不动;远处的老钟楼再次变得半透明,钟楼上的指针和我们怀表的指针同步倒退,甚至连天空中青铜色的月亮,都开始往地平线的反方向移动。
苏棠手里的日记突然“哗啦”一声自动翻页,最后一页的血红色字迹扭曲成狰狞的形状:“时间闭环会重复10点15分到11点15分这段时间,你们每失败一次,寄生虫的母体就会强一分,首到你们被永远困在1947年的时空碎片里”。
“难怪刚才在老火车站看不到其他行人,”我突然反应过来,“我们早就走进陷阱了!1947年的候车室、现在的博物馆,都是时间镜像伪造的场景,目的就是让我们在闭环里消耗能量!”
话音刚落,模型顶部的假密钥突然炸开,黑色的粉末弥漫在空气中,落在皮肤上时传来刺骨的寒意。
周小宇从模型上跳下来,手里攥着半块虫子外壳,外壳上刻着一串数字:19271103——正是张守义出生的日期。“这数字一定是1927年钟表厂的坐标密码,”他把外壳递给周明山,“我们必须去1927年,否则永远找不到真密钥!”
周明山接过外壳,指尖刚碰到上面的数字,外壳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蓝光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石门的虚影,石门上刻着三个重叠的青铜盒子图案——和我们之前找到的三个盒子一模一样。
“这是时空入口,”他抬头看向我们,眼神坚定,“但要打开它,需要三个青铜盒子的能量——我们现在只有装着第一密钥的盒子,另外两个……”
“我知道第二个盒子在哪里!”苏棠突然大喊,日记的某一页突然发光,上面浮现出1947年老火车站的画面:我的时间镜像摔碎青铜座钟后,碎片里藏着的第二个盒子,正被一只黑色的虫子拖进铁轨下的暗格里,暗格的墙壁上,画着和现在展厅里一样的“Z”形刻痕阵法。“只要我们回到1947年的火车站,找到那个暗格,就能拿到第二个盒子!”
我们没有犹豫,周明山将装着第一密钥的青铜盒子贴在石门虚影上,盒子发出的金光与虚影融合,石门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我和周小宇分别举着能量盾牌挡在两侧,苏棠则把日记摊开在石门下方,日记的金光与盒子的金光交织,形成一道通往1947年的光通道。
刚踏入通道,煤烟味就扑面而来,1947年的老火车站再次出现在眼前,但这次的场景比之前诡异得多:候车室里的座椅全都倒扣在地上,墙壁上用红色颜料画满了青铜齿轮,卖报小贩的吆喝声变成了模糊的电流杂音,最远处的铁轨旁,站着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人,他背对着我们,手里拿着的东西,正是我们要找的第二个青铜盒子。
“张守义?”周明山试探着喊了一声,那人缓缓转身,脸上却没有五官,只有一片青蓝色的光——是时间镜像!
它手里的盒子突然打开,里面飞出无数只虫子,虫子在空中拼成一行字:“你们以为拿到两个盒子就能去1927年?太天真了——你们手腕上的青铜纹路,早就把你们的时间印记传给母体了,现在,母体己经在1927年的锻造炉里苏醒,就等着你们送上门当‘容器’!”
苏棠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低头一看,原本消失的青铜纹路竟再次浮现,这次的纹路里泛着红色的光,像是有血液在流动。
“日记里说,纹路里的时间印记能定位母体的位置,”她把日记凑到我手腕旁,纹路的光与日记的光融合,空中浮现出1927年钟表厂的画面:锻造炉里的火焰变成了青蓝色,炉口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虫子,虫子的身体上,插着一把金色的钥匙——那是第三个青铜密钥!
“母体把密钥插在自己身上了,”周小宇的声音带着紧张,他手里的能量探测器数值降到了-5。0Ω,“我们必须在它完全吸收密钥能量前赶到,否则……”
“否则整个江城都会被吸入错位门。”周明山接过话,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银色手表——一个是他自己的,一个是1947年周明山留下的,“这两个手表能打开通往1927年的入口,但需要有人留下来断后,阻止时间镜像跟着我们——陆哲还在2024年的闭环里,我们不能把危险带过去。”
我立刻举起手:“我留下!我对时间镜像的套路最熟,而且我手里的怀表能暂时干扰它的能量。”
苏棠还想反驳,我按住她的肩膀:“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们拿到密钥后,立刻打开错位门的反向通道,我会跟着通道回去。”
周明山点点头,将装着第一密钥的盒子递给我:“这个盒子的能量能保护你,遇到危险就按下盒子侧面的按钮,会有金光屏障。”
他和周小宇、苏棠快步走向铁轨旁的暗格——那里正是第二个盒子的藏身处,而我则转身面对时间镜像,握紧了手里的电击器。
时间镜像见他们离开,身体突然膨胀,青蓝色的光从它体内溢出,候车室的墙壁开始融化,露出后面的时空碎片:有1927年钟表厂的锻造炉,有2024年老钟楼的地宫,还有无数个重叠的“我们”——显然,它在利用时间闭环复制我们的分身,想要阻止周明山他们拿到第二个盒子。
“别白费力气了!”我举起怀表,表盘对准时间镜像,“你的能量来自时间闭环,只要我破坏闭环,你就会消失!”怀表的指针在我的操控下突然停止倒退,转而顺时针转动,候车室里的场景开始剧烈晃动,那些复制的分身一个个变得透明。
时间镜像发出刺耳的尖叫,它猛地冲向我,手里的虫子拼成一把黑色的匕首。
我赶紧按下青铜盒子的按钮,金光屏障瞬间展开,匕首碰到屏障时发出“滋啦”的声响,变成了一堆粉末。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手腕上的青铜纹路传来一阵剧痛,纹路里的红光顺着血管往心脏蔓延——母体在远程操控纹路,想要让我失去意识!
“你以为你能赢吗?”时间镜像冷笑,身体慢慢变成我的样子,“你妹妹还在第三个时空里,只要你现在放弃,我就带你去见她——否则,她会被母体吞噬,永远消失!”
我咬着牙,强忍着剧痛举起电击器:“我再说一遍,我不会信你的!”电流击中时间镜像时,它的身体开始裂开,里面露出无数个细小的时空碎片,碎片里有我妹妹的身影——她被困在一个青铜色的笼子里,笼子外,母体的触手正慢慢往她靠近!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但我知道,这只是时间镜像的诡计。
我深吸一口气,将怀表和青铜盒子的能量融合,金色的光柱首射时间镜像的核心:“你骗不了我——我妹妹的手腕上有个小疤痕,是小时候帮我捡怀表时摔的,而你碎片里的‘妹妹’,手腕上什么都没有!”
时间镜像的身体瞬间僵住,光柱穿透它的核心时,它发出一阵惨叫,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粉末。
粉末里,藏着一把银色的钥匙——是打开铁轨暗格的钥匙!
我赶紧捡起钥匙,往暗格跑去,刚打开暗格,就看到周明山他们正拿着第二个青铜盒子往光通道的方向跑,而暗格的墙壁上,新的字迹正在慢慢浮现:“1927年的入口在锻造炉的左侧,那里有个‘Z’形刻痕,用两个手表的能量就能打开——但要记住,锻造炉里的母体己经能模仿人的声音,别信它说的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