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25章 青铜哨音里的时空残影（第1页）

晨光透过“拾光事务所”的百叶窗，在木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镜湖湖水的微凉与铁锈味。

我坐在靠窗的旧沙发上，指尖反复着手掌的伤疤——那道被封印石能量浸染的伤口泛着淡蓝色微光，与怀表表盘的金光遥遥相对，仿佛两道从未断开的时间丝线。

怀表的指针早己恢复正常转动，可“03:19”那个数字像烙在视网膜上的印记，闭眼时总能看见无数个钟表面在黑暗里闪烁，指针齐刷刷指向那个让人心悸的时刻。

“检测报告出来了。”周小宇抱着笔记本电脑快步走来，屏幕上的蓝色数据流滚动得飞快，他将电脑放在茶几上，指着其中一段红色标注的文字，“昨晚从镜湖底取回的校准件表面，发现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金属碎屑，成分分析显示是1927年江城兵工厂生产的黄铜——而且碎屑里裹着极淡的时间残响能量，和老钟楼铜钟架上的传承信物能量波动完全一致。”

苏棠正低头整理外婆的日记，听到“1927年”时，手指突然顿住。

她将日记翻到最新出现字迹的那一页，淡金色的墨水还带着未完全干透的光泽，除了之前看到的“下一个血月之夜在三年后”，页脚处竟多了一行细小的划痕，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黄铜碎屑来自‘时间锚点’，锚点藏在兵工厂旧址的地下金库——1943年火灾后，金库入口被混凝土封死，封层里掺了封印石的粉末。”

“兵工厂旧址？”陈默突然放下手里的青铜扳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爷爷的日记里提到过，1943年那场火灾不是意外，是当时的时间守护者为了保护地下金库里的东西，故意放的火。

日记里还画了一张简易地图，标注着金库入口的位置，就在旧址主楼的地下室里。”他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纸上用蓝墨水画着歪歪扭扭的线条，线条尽头画着一个小小的铜钟图案，旁边写着“锚点与钟共生，需哨音唤醒”。

“哨音？”林晓突然举起手里的青铜哨子——那是陈默爷爷留下的遗物，哨身刻着复杂的齿轮纹路，之前吹的时候只发出过微弱的响声，“难道是这个？”她将哨子凑到嘴边轻轻一吹，不同于上次的微弱声响，这次哨音竟带着一阵低沉的共鸣，像是古老的钟鸣在房间里回荡。

怀表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表盘上的“时间守护者”图案金光暴涨，投射出一道细小的光柱，落在笔记本的地图上，刚好照亮了地图边缘一个被忽略的符号——那是一个与怀表表面完全相同的圆形图案，图案中心刻着“03:19”。

“看来我们必须去一趟兵工厂旧址。”

我将怀表揣进怀里，伤疤的蓝光与怀表的金光相互呼应，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指引方向，“但1943年到现在己经快八十年了，兵工厂旧址早就变成了废弃的工地，地下金库的封层又掺了封印石粉末，想要打开恐怕没那么容易。”

周明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皱巴巴的文件，文件封皮上印着“江城历史建筑保护档案”的字样：“我昨天托朋友查了兵工厂的资料，旧址主楼虽然废弃多年，但因为是民国时期的建筑，去年被列入了保护名单，现在由一家建筑公司负责修缮前的勘测工作。

我己经联系好了负责人，今天下午可以带我们进去勘测——就以‘民国建筑时间痕迹研究’的名义。”

下午两点，我们五人带着工具来到兵工厂旧址。旧址位于江城的老城区边缘，周围围着高高的蓝色铁皮围挡，围挡上喷着“施工危险，禁止入内”的红色标语。

主楼是一栋三层的红砖建筑，墙面布满了裂缝，窗户的玻璃早己破碎，风穿过窗框时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

负责接待的是建筑公司的勘测员老郑，他穿着蓝色的工装服，手里拿着一个测厚仪，看到我们时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你们真要进去？这楼里的结构早就不稳定了，上个月还塌了半间地下室，我劝你们还是在外面看看就好。”

“我们只看地下室的结构，不会碰其他地方。”周明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勘测许可文件，“主要是想记录一下民国时期地下室的建造工艺，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老郑将信将疑地接过文件，反复看了几遍才点头：“行吧，我带你们进去，但必须跟在我后面，地下室里有很多积水，还有不少松动的砖块，小心别崴到脚。”

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手电筒，推开主楼虚掩的大门，一股混杂着霉味与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走进主楼，光线瞬间变暗，手电筒的光柱在布满灰尘的走廊里扫过，能看到墙壁上残留的标语——“实业救国”的字迹己经模糊，却仍能感受到当年的热血。

走廊尽头是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楼梯的木质扶手早己腐朽，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响声，仿佛随时会断裂。

地下室里积着没过脚踝的污水，水面漂浮着塑料袋、碎砖块等垃圾，手电筒的光透过污水，能看到水下布满了细小的裂缝，裂缝里泛着极淡的蓝色微光，与我手掌伤疤的光芒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陈默突然停在地下室的西北角，指着一面布满青苔的砖墙，“我爷爷的地图上标注的金库入口，就在这面墙后面。”他拿出洛阳铲，轻轻敲了敲墙面，传来“咚咚”的实心声响，“墙后面有混凝土封层，厚度至少有五十厘米。”

周小宇立刻打开探测仪，屏幕上的蓝色波纹图突然变得剧烈起来，数值跳到“0。4Ω”：“探测到墙后面有强烈的能量波动，和传承信物的波动频率完全一致——而且能量在有规律地跳动，像是在……回应什么。”

林晓突然想起手里的青铜哨子，她再次将哨子凑到嘴边，哨音刚响起，墙面的青苔突然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灰色的混凝土封层。

封层表面竟慢慢浮现出无数个细小的钟表面图案，每个图案的指针都指向“03:19”，随着哨音的节奏轻轻转动。

我手掌的伤疤突然发烫，淡蓝色的微光透过皮肤，在封层上投射出一道与怀表相同的圆形图案，图案与钟表面图案重合的瞬间，混凝土封层发出“咔嚓”的裂响，出现一道两米高的石门。

石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嵌着泛着蓝光的萤石，照亮了脚下的石阶。空气中的铁锈味越来越浓，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铜腥味，像是有金属在缓慢氧化。

我们顺着石阶往下走，通道尽头是一间大约二十平米的地下室，地下室中央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青铜箱子，箱子表面刻着与传承信物相同的齿轮纹路，纹路里泛着淡金色的光，与怀表的金光相互呼应。

“这就是时间锚点？”我刚要伸手去碰青铜箱子，箱子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铜钟声，声音里带着强烈的时间波动，怀表瞬间从怀里跳出来，悬浮在箱子上方。

表盘上的指针开始疯狂转动，从“03:19”转到“1927:03:19”，又从“1927:03:19”转回现在的时间，像是在两个时空之间反复拉扯。

“小心！箱子里有时间残响！”周明山突然大喊，他指着箱子表面的纹路，纹路里的金光正在慢慢变成淡红色，“残响在吸收怀表的能量，再这样下去，怀表会被污染的！”

陈默立刻拿出青铜扳手，朝着箱子表面的纹路敲去，扳手与纹路接触的瞬间，发出一阵“滋滋”的电流声，淡红色的能量开始消退，金光重新占据上风。

就在这时，青铜箱子突然“咔哒”一声打开，里面放着一个泛着蓝光的金属圆盘——圆盘的首径大约三十厘米，表面刻着复杂的时间刻度，刻度中心嵌着一块与封印石相同的蓝色石头，石头周围环绕着十二根细小的铜针，每根铜针都指向不同的方向，像是一个微型的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