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芬的巴掌,还在一下一下地抽在自己脸上。
“啪!”
“啪!”
声音清脆,毫不含糊。
她那张本就憔悴的脸,迅速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整个人披头散发,跪在冰冷的地上,像个疯子。
“我该死!我这张嘴该烂掉!”
“我不是人!我昧着良心说瞎话!”
她哭喊着,声音嘶哑难听。
院子里,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人群,此刻也安静了下来。
他们看着这个疯狂自残的老太婆,眼神里充满了复杂。
有解气,有鄙夷,还有一丝说不清的畏惧。
这己经不是简单的忏悔了。
这是一种源于骨子里的恐惧,一种彻底放弃尊严的摇尾乞怜。
可那个被她哀求的男人,从始至终,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端着那杯快要凉透的茶,偶尔吹一口气。
眼神平静,像一个冷漠的观众,在审视着舞台上小丑的拙劣表演。
陈书书就站在门口。
她看着院子里那道跪着的身影,那个将她逼到绝境,让她差点放弃生命的恶魔。
现在,像条狗一样,跪在那里。
陈书书的心里,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只有一股散不去的疲惫。
她迈开脚步,走出了那间还残留着死亡气息的屋子。
她走到陈默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陈默转过头,脸上的冰冷在看到妹妹的瞬间,融化了一角。
“哥。”
陈书书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倦意。
“让她走吧。”
她看着那个还在疯狂自扇耳光的王桂芬,摇了摇头。
“我不想再看到她了。”
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像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