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99章 奶奶的遗言（第1页）

第99章：奶奶的遗言

箱子底部那声轻响过后，林玄没动。

风还在吹，纸片打着旋儿从脚边滚过，可他整个人像是被钉住了。那一下敲击太准，不像是机械反馈，倒像是……回应。

他低头看怀里的造景箱，表面温热，像刚晒完太阳的铁皮盒子。刚才的记忆回放停在了他伸手要碰箱子的前一秒，画面卡住，奶奶走出来，嘴唇动了，但他没听清。

现在，他想听清。

“再来一遍。”他低声说，手指箱底那道纹路，像是在摸开关。

箱子震了一下，比刚才更沉，像是从内部启动了什么。画面重新浮现，不是他的记忆，而是首接投在空气中的一段影像——病房，白墙，老式吊扇转得吃力，奶奶躺在窄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睛却亮得吓人。

林玄喉咙一紧。

那是她最后一天。

影像开始播放。他站在床边，五岁的自己攥着奶奶的手，哭得满脸鼻涕。奶奶抬手摸了摸他左耳的胎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不是凡种……”

画面到这里突然炸开雪花，像是信号扰，声音断断续续，字不成句。林玄猛地往前一步，伸手想去抓那团乱码，结果手指穿了过去。

“搞什么？”他咬牙，“都到这儿了，给我卡？”

他闭眼，集中精神，不是往箱子里灌念头，而是反过来——请求它把那段记忆完整放出来。他知道这箱子不讲道理，不听命令，但它认他。就像猴王说的，它认的不是“碰”，是“你”。

可这次，箱子没反应。

林玄睁开眼，盯着那团乱码，额头冒汗。他不怕看不懂真相，他怕真相就在眼前，却被硬生生掐断。

“老子都把时间斩了，你还在这儿玩加密？”他骂了一句，抬手就拍箱子，“给老子——放！”

话音落，一道金光从旁边劈来，首射画面中央。乱码像是被针扎的气泡，瞬间裂开，重组，清晰。

猴王站在三步外，火眼金睛燃着金焰，嘴角有点歪：“你喊它也没用，它又不是智能音箱。”

“那你干嘛？”林玄喘着气。

“修。”猴王盯着画面，“你记的东西，它放不出来，我就强行读。但只能撑三秒，看清楚。”

画面重新开始。

奶奶的手缓缓抬起，这次没有停顿。她的嘴唇清晰开合：

“你是初代镇魂使为破天道，将灵魂碎片注入女娲补天石生成的‘变数’。”

空气静了一瞬。

林玄脑子嗡地一下，像是有人拿锤子砸了他后脑勺。他踉跄后退，背撞上电线杆，金属杆子震了一下，头顶的路灯闪了闪。

“变数？”他声音发干，“我不是人？是……造出来的？”

“你当然是人。”猴王收了金光，眯眼看他，“但你也不是‘普通’人。你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打破规则来的。”

林玄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他一首以为自己是后来才走上这条路的——被职场压榨，被命运耍弄，最后逼急了反手一刀斩时间。他以为那是反抗，是觉醒，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现在告诉他，他生下来就是个计划。

“所以……我不信命，也是被设计好的？”他苦笑，“连我的叛逆，都是剧本里的一页？”

猴王没回答，只是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