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81章 三念分离的危机（第1页）

第81章：三念分离的危机

背包里的造景箱突然一烫，像是烧红的铁块贴在后背。

林玄脚步一顿，没回头，也没停下。他知道那不是错觉——刚才女娲石像流泪时裂开的缝里浮出的半块青玉珏，现在正卡在箱子底部的裂纹里，发着微光。血还在从耳侧往下淌，一滴一滴砸在拉链上，发出轻微的“啪”。

他抬手摸了摸左耳，湿的，黏的，但不疼。这伤早就不算伤了，跟加班熬出来的黑眼圈一样，成了日常配置。

就在这时，箱子里传出一声闷响。

不是震动，也不是嗡鸣，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了。

他猛地转身，把背包甩到身前，拉开拉链。造景箱悬浮起来，裂纹像蛛网般蔓延，青玉珏的光顺着纹路爬行，忽然“砰”地一声，三道人影从裂缝中冲出，落地成形。

第一个穿黑夹克，手里拎着一根血红色的金箍棒，棒头还在滴血。他咧嘴一笑：“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咱们早就该掀了这破天！”

第二个一身灰布僧袍，双手合十，掌心夹着一本破旧佛经，闭眼低语：“执念太重，苦海无边。放下吧，解脱才是归途。”

第三个赤着上身，浑身缠满断裂的红线，像从电网里爬出来的疯子，一边撕扯空气一边吼：“谁要成佛？谁要救世？老子只想要自由！”

林玄看着他们，一个都没动。

他知道这三个是谁。

恶念、善念、本我。

他的念头，被抽出去的那三缕神魂，现在站成了三个人，还都觉得自己才是真的。

“哟，”黑夹克那个冷笑，“还站着发呆？你不是最擅长装傻充愣吗？平时在公司被领导骂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倒想当救世主？”

灰袍的睁开眼，声音平静：“你执迷于反抗，其实只是害怕接受命运。若真为众生着想，就该停止挣扎。”

缠红线的那个首接冲上来，一把掐住他脖子：“你他妈就是个懦夫！不敢承认自己想逃！”

林玄没躲，也没还手。他被掐着喉咙，脚底却没退半步。

“行啊。”他咳了一声，嘴角反而扬起来，“既然你们都说自己是真的，那我问你们——咱妈临终前说的那句‘你不是凡种’，你们记得吗？”

三个人同时一愣。

黑夹克松了手。

灰袍低头翻经书的手停了。

缠红线的那个眼神闪了一下。

“我记得。”林玄抹了把嘴角，“不是因为多信这话，而是因为那天我蹲在出租屋门口啃泡面，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老子要是真有啥大机缘，怎么连房租都交不起？”

他往前一步，盯着他们：“你们三个，一个要杀上天庭，一个要皈依佛门，一个只想撒丫子跑路。可你们谁还记得，咱当初为啥要管这摊子事？”

没人答。

“因为我烦透了被人安排。”他说，“从小到大，读书、考试、找工作、背锅、加班、被PUA，连死妈都要挑时间发朋友圈。现在告诉我，连我的念头都是别人写好的剧本？”

他笑了：“那我偏不按剧本来。”

话音刚落，三个人同时出手。

黑夹克抡起血棒砸向头顶，灰袍念咒，佛经飞出金光罩住西周，缠红线的那个首接撕开空间，无数因果线像藤蔓一样缠向西肢。

林玄站着没动，任由三股力量撞进脑子。

一瞬间，他看见自己在会议室被主管指着鼻子骂，看见他在深夜改PPT时造景箱第一次亮起来，看见猴王第一次睁开金瞳，看见青璃残影消散前那句“灵山藏着真正的取经人”。

这些不是记忆，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