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68章 筋斗云的碎片（第2页）

可事情没完。

他神魂还卡在箱中，意识模糊中看见剩余的云屑正被一股无形力牵引，聚成残图。他勉强集中精神，拼出轮廓——碎片分布呈放射状，中心点正是那架客机。

“不是随机的……”他喘了口气，“是被情绪锚定的。谁最怕，云就粘谁。”

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看向窗外。不止那一架，天上好几架航班的雷达轨迹都歪了，像被什么无形的线扯着，往城市中心聚。

“全城范围的恐惧源……”他喉咙发干，“这哪是劫机，这是云在找‘家’。”

他想动，动不了。能力用光了，身体快散了，连神魂都在抽丝。

可就在这时候，造景箱表面，他滴落的那滴血，突然被胎记吸了进去。补天石的余温顺着血脉回流，一丝微弱的共振在他颅内响起。

像是信号，又像是频率校准。

他咬牙，把胎记贴在箱体上，用最后一点意识，把自己的神魂震荡频率调到某个特定波段——那是青璃残存法则唯一能穿透的频段。

几秒后，万米高空的客机应急频道里，一道断续女声响起：

“去……51区……”

“碎片认主……”

“唯有你能取……”

话没说完，信号中断。

驾驶舱内，机长猛地抬头，副驾驶盯着通讯面板，脸色发白：“刚才是谁在发指令？我们没接任何塔台信号。”

机长没回答，手指悬在手动接管按钮上，犹豫了一秒，还是按了下去。可自动驾驶纹丝不动，航向依旧锁定市中心。

副驾驶声音发抖：“它……不听指令了。”

机长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城市轮廓，手心全是汗：“不是它不听，是有人在用别的东西……改了规则。”

同一时间，林玄瘫在地上，手指还搭在造景箱上，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他睁着眼，视线模糊，但脑子还在转。

“51区……”他喃喃，“青璃让去51区，不是因为那里有答案，是因为……那里本来就是个‘锚点’。”

他忽然笑了下，笑得有点傻：“合着老子不是救世主，是快递员？还得亲自送货上门？”

他想撑起来，可手臂一软，整个人侧倒，脸贴地。鼻血混着汗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

造景箱还在震，裂纹深处，最后一片云屑缓缓飘向现实世界，落点正是那架客机的黑匣子舱。

林玄盯着那道裂缝，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他知道，这趟快递，他不去也得去。

窗外，又一架航班偏离航线，警报声划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