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猎户与彘3（第1页）

张大胆跟着彘在东山的密林中穿行了整整一夜。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树冠时，他们来到一处陡峭的悬崖前。

"到了。"彘甩了甩沾满露水的牛尾巴，神秘兮兮地说。

张大胆环顾西周，除了岩壁就是密林，哪有什么藏身之处？彘看出他的疑惑，得意地用象牙指了指悬崖上的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缝。

"跟我来。"

那道裂缝窄得只容一人侧身通过。张大胆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跟着彘挤进去。岩壁冰凉潮湿，蹭得他肩膀生疼。走了约莫二十步，眼前豁然开朗。

"这。。。这。。。"张大胆张大了嘴，手中的猎叉"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处隐藏在群山之中的山谷，面积足有整个张家村那么大。谷中草木葱茏，奇花异草遍布，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流过。最令人惊奇的是，这里活动着各种形貌奇特的生物——长着鹿角的兔子、会飞的乌龟、还有几只和彘长得相似但体型稍小的妖兽。

"欢迎来到东山秘境。"彘挺起胸膛，两根象牙在朝阳下闪闪发亮，"我们妖兽的避风港。"

一只形似狐狸却生着五彩尾巴的小兽蹦蹦跳跳地迎上来，绕着张大胆转圈，鼻子不停地抽动。

"灵狐说你好。"彘翻译道，"它没见过人类，好奇着呢。"

张大胆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灵狐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掌，然后突然用尾巴尖在地上划拉起来——竟写出了个歪歪扭扭的"人"字！

"这里的所有妖兽都会点小法术。"彘解释道，"毕竟吸收了千百年的天地灵气。"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一群形似野猪却生着不同颜色毛发的妖兽朝这边奔来，领头的是一头毛色雪白、象牙特别长的老彘。

"糟了，是我大伯！"彘突然紧张起来，牛尾巴不自觉地夹了起来，"他脾气可爆了。。。"

白毛老彘冲到跟前，二话不说用象牙挑起张大胆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人类！"老彘的声音如雷贯耳，"谁允许你带人类来秘境的？！"

张大胆两脚悬空，却出奇地镇定："这位。。。呃。。。彘大爷，是您侄子邀请我来的。"

老彘的绿豆眼瞪得更圆了，转向彘："阿彘，你疯了？人类都是骗子！还记得你太爷爷怎么说的？宁可相信老虎不长牙，也别信人类那张嘴！"

彘的蹄子不安地刨着地面："大伯，张大胆不一样。。。他救过我的命。。。"

"放屁！"老彘一甩头，把张大胆扔出老远，"人类没一个好东西！"

张大胆在空中调整姿势，稳稳落地——这得多亏他多年打猎练就的身手。他拍拍身上的土，不卑不亢地说："彘大爷，我知道人类做过不少对不起妖兽的事。但我张大胆对天发誓，绝不做伤害彘和秘境的事。"

老彘冷哼一声，正要反驳，那只五彩灵狐突然跳到他背上，用尾巴在他眼前晃了晃。老彘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

"灵狐说。。。你能看懂《山海经》？"老彘将信将疑地问。

张大胆点点头："略知一二。"

老彘沉思片刻，突然转身："跟我来。"

彘惊喜地冲张大胆眨眨眼，示意他跟上去。他们来到山谷中央的一处石台前，台上刻满了古老的图案。老彘用象牙指了指："看得懂吗？"

张大胆凑近细看，发现这些图案记载的是一段历史：一群形似野猪的妖兽帮助一个人类模样的人辨别各种草药。

"这是。。。神农尝百草？"张大胆惊讶地问，"《山海经》里提过，但没说帮忙的是彘族啊！"

老彘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算你有点见识。不错，我们彘族曾是神农氏的助手。我们的象牙能试百毒，牛尾可拂去邪气。"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悲凉，"可人类得了我们的帮助后，转头就捕杀我们。说我们形似野猪，肉可入药！"

张大胆肃然起敬，对着石台深深一揖："彘族对人类的恩德，后人不知，实在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