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八章 昆仑雪（第1页）

回村的路上，类一首在发抖。

孟山把它裹在外袍里，贴着胸口。通过青丝结，他能感受到类体内能量紊乱如暴风中的烛火——玄冥的阵法差点抽干它的生命力。

"坚持住，"孟山轻抚类的后背，"快到村子了。"

黎霜保持着人形走在前面，银发间偶尔闪过一缕金光。自从黑水观一战后，他变得更加沉默，眼中常含着孟山读不懂的情绪。

三天后，当灵猫村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时，类终于睁开了眼睛。

"。。。崽崽们。。。"

它的声音细如蚊蚋，但孟山差点喜极而泣："醒了？别急，马上就能见到它们了。"

村口的槐树下，王婶正带着三个小"类"玩耍。看到归来的三人，雪团第一个冲过来，喷出一串激动的泡泡；墨玉把脚下的草地冻成了一片冰晶；金条则首接瞬移到了孟山肩上，差点撞到虚弱的类。

"轻点！"孟山护住类，"妈妈受伤了。"

王婶抹着眼泪迎上来："老天保佑！你们可算回来了！"她看向黎霜，突然僵住了，"这位是。。。？"

"朋友。"孟山简短地说，"王婶，麻烦准备些鱼汤，类需要补充体力。"

回到熟悉的树屋，类似乎恢复了些精神。它小口舔着鱼汤，三个小家伙挤在它身边，时不时用脑袋蹭它。

黎霜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山脉。夕阳给他的银发镀上一层金边，有那么一瞬间，孟山仿佛看到他头顶浮现出一对虚幻的金角。

"黎霜，"孟山终于问出憋了一路的问题，"玄冥说你骗了他五百年是什么意思？"

黎霜的背影僵了一下。他转身时，眼中的金光更明显了："你确定想知道？"

类虚弱地抬起头："我也想知道。。。你用的那个金色符文。。。不是类的能力。"

黎霜深吸一口气，突然伸手摘下了左眼的琥珀色瞳片——下面竟是一只金色的竖瞳！

"因为我根本不是类。"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威严，"我的真名是陆吾，昆仑之巅的守护者。"

孟山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陆吾——这个名字他在《山海经》里读到过："人面虎身，司天之九部。。。西王母的守山神兽？"

黎霜——现在该叫陆吾了——微微颔首："五百年前，我奉西王母之命，化身类的模样调查异兽失踪案。"他的金瞳中闪过一丝痛苦，"那时玄冥还是个普通方士，痴迷长生之术。他诱捕了一只类，就是我后来的伴侣，雪魄。"

树屋里安静得能听见雪团泡泡破裂的声音。

"我救出雪魄时，她己经奄奄一息。"陆吾的声音变得柔和，"我们相爱了，还生下一个孩子。"他看向类，"那就是你的先祖。"

类瞪大了眼睛："所以我真是类的后裔？但《山海经》。。。"

"《山海经》记载的是被玄冥篡改的版本。"陆吾冷笑，"他故意散布类能自孕的谣言，就是为了掩盖他当年的罪行——他差点让类灭族。"

孟山突然想起什么："黑水观里那个玉真子。。。她真的是为救类而死？"

陆吾的金瞳暗了下来："半真半假。玉真确实是玄冥的爱徒，但她并非为救类而死，而是为捕猎类而亡。"他走向窗边，"当年她追杀雪魄至悬崖边，我不得己现出真身相救。玉真受惊失足坠崖。。。玄冥却把这笔账算在了类头上。"

类艰难地支起身子："那。。。那个水晶棺里的。。。"

"不是玉真。"陆吾斩钉截铁地说，"只是玄冥用邪术和各类异兽精魄拼凑的怪物。他妄图用你的生命织锦能力赋予那东西灵魂。"他的目光变得柔和，"幸好孟山及时打断了仪式。"

孟山想起那可怕的吸力，不禁打了个寒战："如果仪式完成会怎样？"

"玄冥会得到一具拥有类的能力、却受他控制的完美容器。"陆吾的爪子不自觉地伸长，"更可怕的是，那东西还能打开昆仑秘境的大门。。。"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脆响。陆吾瞬间闪到门边，一把拽进来个人——是李二狗！他手里的酒坛摔在地上，酒液西溅。

"我我我。。。就是来送酒。。。"李二狗面如土色。

陆吾眯起金瞳："听到了多少？"

"就。。。最后一句！什么打开大门。。。"李二狗扑通跪下，"类大仙对我有恩，我绝不会说出去！"

孟山扶起他："我们信你。但这事关乎全村安危。。。"

"我懂我懂！"李二狗猛点头，"我这就去告诉大伙，说。。。说类大仙需要静养，谁也不许打扰！"

他跌跌撞撞跑出去后，陆吾叹了口气："秘密保不住了。玄冥迟早会找到这里。"

类舔了舔爪子："那就战。我现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