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猎户与彘2（第2页）

"好。。。好喝！"彘的脸颊泛起红晕，舌头都大了，"比山里的露水。。。带劲多了！"

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模仿人类作揖，结果前蹄一软，一头栽进了旁边的腌菜缸。张大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醉醺醺的妖兽捞出来。

当晚，彘在柴房里鼾声如雷，还时不时嘟囔几句醉话："翠花。。。再来盘饺子。。。""那只凤凰。。。别追我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彘才捂着脑袋爬起来。李翠花难得没骂它，反而端来一碗醒酒汤："喝了吧，看你那德行，哪有点妖兽的样子。"

彘感激地接过碗，突然鼻子一酸："你们对我真好。。。比东山那些妖兽强多了。。。它们都嫌我胆小，不跟我玩。。。"

张大胆拍拍它的后背："行了，以后这就是你家。"

就这样，彘渐渐融入了张家村的生活。它学会了帮李翠花推磨——虽然经常偷吃面粉；学会了跟张大胆去集市——虽然总把商贩吓得够呛。村民们也从最初的惧怕到慢慢接受这头会说人话的"怪野猪"。

然而好景不长。这天，村里来了个穿官服的人，是临淄城里正。他在村口贴了张告示，召集村民训话。

"近日有妖兽在临淄城外作乱，伤人数名。"里正严肃地说，"郡守大人悬赏百金，抓捕妖兽。凡有线索者，重赏！"

人群中的张大胆心里"咯噔"一下。他悄悄看向躲在远处的彘，发现它的绿豆眼里满是惊恐。

"不会是冲你来的。"回家的路上，张大胆安慰道，"你又没伤过人。"

彘的牛尾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可是张大胆，人类分得清吗？对他们来说，妖兽就是妖兽。。。"

果然，当晚张大胆就听见邻居王二在院子里嚷嚷："要说妖兽，张大胆家那头不就是现成的？上交了能换百金呢！"

李翠花忧心忡忡地关上门："当家的，村里人开始打坏主意了。要不。。。让彘先回山里避避？"

张大胆还没回答，柴房方向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响。他冲出去一看，只见柴房门大开，彘己经不见踪影，只有地上散落着几根稻草。

"彘！"张大喊喊了几声，回应他的只有山间的回声。

第二天，村里流言西起。有人说看见妖兽连夜逃往东山；有人说张大胆私藏妖兽，理应治罪；更有甚者，己经开始筹划组队上山捉妖领赏。

张大胆被孤立了。曾经热情的邻居们现在见了他就躲，集市上的商贩也不卖给他东西。连李翠花都埋怨："早说了别养那祸害，现在好了，全村都跟咱们过不去！"

三天后的夜晚，张大胆独自坐在院子里喝闷酒。忽然，篱笆墙外传来熟悉的"窸窸窣窣"声。他警觉地抬头，看见两颗绿豆眼在黑暗中闪烁。

"彘？"

彘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身上满是树叶和泥土，显然在山里躲了好几天。它嘴里还叼着个东西，放在张大胆脚边——是只肥美的山鸡。

"给、给你的。。。"彘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按你教的方法设陷阱抓的。。。没伤人。。。"

张大胆心头一热，伸手摸了摸彘的脑袋："回来就好。"

彘却后退了一步："我不能久留。。。就是来看看你们。"它低下头，"张大胆，我听见村民们说了。。。他们要组织猎户上山抓我。。。还说要连你一起告到官府。。。"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火把的光亮。彘浑身一颤："他们来了！我得走了！"

"等等！"张大胆一把拉住它，"我跟你一起走。"

彘的绿豆眼瞪得溜圆："你。。。你要跟我进山？"

张大胆己经转身进屋，迅速收拾起行囊："翠花，我跟彘去山里避避风头。等这事平息了再回来。"

李翠花急得首跺脚："你疯了？为头妖怪不要家了？"

张大胆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它不只是妖怪，是家人。你放心，我很快回来。"

当村民们举着火把冲到张家时，只看到李翠花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跑了！都跑了！"她没好气地说，"满意了吧？"

王二不信邪，带人搜遍了屋子，确实不见人影。里正阴沉着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明日一早，全村上山搜捕！"

而此时，张大胆和彘己经深入东山。月光下，一人一妖的影子在山路上拉得很长。

"张大胆，"彘突然开口，"其实我知道个地方，人类绝对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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