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赤鱬5（第4页）

我强忍剧痛，张开双臂。体内的能量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赤红的光芒以我为中心向整条河流扩散。光芒所到之处，紫黑色的锁灵散如冰雪般消融，河水重新变得清澈。

岸上，爷爷和二狗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杜大人则发出不甘的嚎叫，但很快被村民们按住。

净化持续了不知多久，当我精疲力竭地浮出水面时，太阳己经升到头顶。河岸站满了闻讯赶来的村民，所有人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我——或者说是看着我身上尚未消退的赤鳞。

小红在阿金的搀扶下游过来："成功了。。。"

我勉强笑了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河神巨大的头颅低垂下来，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你做到了，齐小渔。赤水河将永远铭记你的牺牲。"

"牺。。。牲？"我这才注意到，手臂上的鳞片没有消退的意思，反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爷爷踉跄着跑到岸边："河神大人！求您救救小渔！"

河神叹息一声："阳莲之力己经与他融合。从今往后，他将不再是纯粹的人类。。。"

我低头看着水中的倒影——那张脸还是我的，但眼角己经浮现出细小的鳞片，耳朵也变得尖尖的。

"我会。。。变成赤鱬？"

"半人半鱬。"河神纠正道，"能在两界自由行走。这不是诅咒，齐小渔，而是馈赠。"

小红游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欢迎加入怪胎俱乐部。"

我本该害怕的，但看着恢复生机的赤水河，看着劫后余生的小红和阿金，还有岸上又哭又笑的爷爷，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河神昂起头，宣布道："赤水河与齐家的恩怨，今日一笔勾销！"祂看向被捆成粽子的杜大人，"至于这些败类。。。"

"交给我们官府处理吧。"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人群分开，一队穿着正规官服的差役走了进来，领头的向我们拱手："在下县衙捕头，接到举报特来查办私用邪术一案。"

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杜大人和道士们被押走；村民们围着爷爷问东问西；二狗子则成了英雄，因为他"协助擒获妖人"。

而我。。。我坐在河边的礁石上，看着自己半鳞片化的手臂，和小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所以，我现在算是什么？"

小红歪着头想了想："用人类的话说。。。大概叫两栖动物？"

我泼了她一脸水。她笑着躲开，尾巴拍起的水花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小小的彩虹。

爷爷走过来，手里拿着那片曾经属于小虹的鳞片："看来这个该给你了。"

我接过鳞片，它立刻融入了我的手心，与那些新生的鳞片合为一体。

"还有件事。。。"爷爷欲言又止，"你现在这样。。。恐怕不能继续住在村里了。"

我早有预感。半人半鱬的模样，确实不适合在人类村庄生活。

"我可以住河边。"我指了指下游一处僻静河湾，"那儿有个废弃的渔屋。"

小红眼睛一亮："那地方我知道！水下正好有个洞穴通向我们的一处聚居地！"

爷爷摸摸我的头——现在那上面也有细小的鳞片了："我会常来看你。"他顿了顿，"对了，县太爷说想见见你，说是。。。请教治理水患的事。"

我和小红相视一笑。看来，作为赤水河新任的"两栖大使"，我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呢。

夕阳西下，河水泛着金色的波光。远处，一条赤鱬跃出水面，划出优美的弧线；近处，一个半人半鱬的少年坐在礁石上，笑得灿烂。

赤水河的故事，还将继续流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