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九尾狐7（第1页）

刺目的白光散去后，苏晓发现自己跪在一块镜面般光滑的平台上。怀中胡九的呼吸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胸口的黑洞虽不再扩散，却也没有愈合的迹象。

"胡九？坚持住。。。"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产生奇特的回声。

抬头西望，苏晓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身处一片悬浮在空中的湖泊中央，湖水如水晶般透明，能首接看到下方翻滚的云海。西周环绕着白玉雕琢的宫殿群，飞檐下挂着青铜铃铛，与她梦中景象一模一样。

"昆仑瑶池。。。"苏晓喃喃自语，手臂上的金纹自动亮起，与湖水中的流光产生共鸣。

"欢迎回家，孩子。"

一个空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晓猛地转身，差点把胡九摔出去——一位穿白衣的少女站在湖面上，衣袂无风自动。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张脸与苏晓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额间多了道火焰状红纹。

"姜。。。沅？"苏晓想起壁画上的形象。

少女微笑颔首，赤足踏着水面走来，每一步都激起细小的涟漪。近看才发现，她的身体呈现半透明状，像是全息投影。

"准确说，我是姜沅留在瑶池的一缕神识。"她在苏晓面前蹲下，冰凉的手指轻触胡九的伤口，"寒渊的噬心咒。。。伤得不轻啊。"

"你能救他吗？"苏晓急切地问，"用我的血，或者。。。"

姜沅（神识）摇摇头："你的本命精血只能暂缓伤势。"她突然掀开胡九的衣领，露出一个苏晓从未注意过的银色印记——九尾狐纹样中嵌着个小小的"姜"字。

"这是。。。"

"血契。"姜沅的指尖划过那个印记，"三百年前我亲手烙下的。看来转世这么多次，它还在。"

苏晓的大脑彻底宕机。胡九说过他三百年前见过姜沅，但没提过什么血契。而且"转世这么多次"是什么意思？难道她。。。

"时间不多了，跟我来。"姜沅起身向宫殿方向走去，湖水在她脚下凝结成冰桥。

苏晓抱起胡九跟上，惊讶地发现瑶池的水面竟能承受他们的重量。穿过九曲回廊，三人来到一座圆形宫殿前，门楣上挂着与姜家老宅一模一样的铜铃。

"摄魂铃的真身。"姜沅注意到苏晓的目光，"你奶奶那个是仿制品。"

殿内中央是个白玉水池，水面浮着朵朵金莲。姜沅示意苏晓把胡九放进池中："瑶池水能暂时压制噬心咒。"

胡九刚入水，苍白的脸色就好转些许。苏晓刚松口气，就听姜沅道："现在，聊聊你的事。"

"我？"

姜沅的神识突然贴近，鼻尖几乎碰到苏晓的："你梦见过小白狐，能激活昆仑道标，还天生懂得姜家咒法。。。"她退后一步，袖中飞出一面青铜镜，"看。"

镜中浮现出画面——三百年前的昆仑山巅，黑衣的寒渊指挥群妖围攻一只通体雪白的小九尾狐。姜沅突然杀出，与寒渊大战三天三夜，最终以自身为代价将其封印。但在最后时刻，寒渊还是撕碎了小白狐的部分精魂。。。

"胡灵。。。"苏晓脱口而出这个名字，随即捂住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道胡九妹妹的名字。

"想起来了吗？"姜沅的眼中带着怜悯，"当年我抽出一缕完好的精魂，封入自己即将转世的肉身。本想等修为恢复后送还青丘，没想到。。。"她指了指胡九，"这傻狐狸追着精魂气息找了五百年。"

苏晓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池边："所以我是。。。你的转世。。。体内还有胡九妹妹的精魂？"

"不仅如此。"姜沅一挥手，镜中画面变成现代医院，"你天生亲近孩童，尤其是生病的孩子，对吧？"

苏晓点头，想起自己选择儿科的原因——那些生病的孩子总让她莫名心疼。

"胡灵是青丘最擅长治疗的九尾狐，她的精魂在影响你。"姜沅轻触苏晓眉心，"你梦见的小白狐，其实是精魂本能的呼唤。"

苏晓突然想起胡九说过的话——"难怪我会被你吸引"。原来他感应到的是妹妹的精魂？这个认知让她胸口发闷。

"怎么。。。分离精魂？"她艰难地问。

姜沅挑眉："你想清楚了？分离过程极其痛苦，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