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九尾狐4（第2页）

苏晓翻开到她指着的那页，上面用工笔细描着一只九尾狐，旁边小楷注解："青丘之狐，善幻化，性狡黠。其血可肉白骨，其泪可解百毒。五百年一情劫，遇命定之人则。。。"

后面的字被墨迹污损了。

"奶奶！"苏晓啪地合上册子，"您该不会以为。。。"

"我什么都没以为。"姜婆倒了杯茶推给她，"但你俩的血脉共鸣骗不了人。刚才在便利店，你是不是给他喝你的血了？"

苏晓瞪大眼睛："您怎么。。。"

"姜家女子的血对妖怪有特殊效果。"姜婆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一道旧伤，"尤其是青丘狐族。三百年前那场大战，我们就是用血契。。。"

后院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巨响，接着是胡九的惨叫。苏晓箭一般冲出去，连姜婆在后面喊"药浴不能打扰"都没听见。

厢房雾气氤氲，空气中弥漫着草药苦涩的清香。苏晓推开门，只见胡九整个人（连同九条尾巴）泡在巨大的木桶里，水面上只露出个脑袋。问题是——他现在是狐狸形态，而且明显是呛水了，正扑腾着往桶下沉。

"笨蛋！"苏晓赶紧捞他出来，"不会游泳变什么原形！"

湿漉漉的小狐狸在她手里打了个喷嚏，委屈巴巴："姜奶奶的药。。。太苦了。。。原形味觉迟钝。。。"

苏晓这才注意到药浴水是诡异的墨绿色，散发着类似榴莲加臭豆腐的可怕气味。她强忍笑意，找了条毛巾给胡九擦毛："活该，谁让你受伤的。"

胡九突然僵住，鼻子抽了抽："大夫。。。你身上。。。"

"怎么了？"苏晓闻了闻自己，"便利店沾的关东煮味？"

"不是。。。"胡九的耳朵抖了抖，变回人形抓住她的手腕，"你的血。。。再给我一滴。"

没等苏晓反应，他低头在她指尖轻轻一舔。苏晓只觉一股电流从指尖窜到脊椎，眼前突然闪过无数陌生画面——雪山、宫殿、一场大火，还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小九尾狐？

"果然。。。"胡九抬头，眼中金光流转，"你见过我妹妹！"

苏晓猛地抽回手："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人类，怎么可能。。。"

"不是现在。"胡九急切地解释，"是前世，或者更早。。。你的血脉里有她的记忆碎片！"他突然咳嗽起来，嘴角又渗出血丝，"难怪我会被你吸引。。。"

苏晓手忙脚乱地扶他回药浴："别说了，先养伤！"

胡九却抓住她的衣角不放："大夫，帮我查查医院的记录。。。那个梦见红毛大狗的小女孩。。。可能是线索。。。"

"好好好，查查查。"苏晓哄孩子似的把他按回水里，"现在闭嘴，泡你的药澡。"

胡九乖乖沉下去，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像只委屈的大型犬。苏晓忍不住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触感意外地柔软。

"其实。。。"胡九的声音闷闷的，"你奶奶说得对，我不该接近你。我们九尾狐的情劫。。。"

"再废话我就往药浴里加辣椒粉。"苏晓威胁道。

胡九立刻闭嘴，但眼神分明在笑。苏晓突然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她半趴在木桶边，胡九仰头看她，热气在他们之间缭绕。她赶紧首起身，却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药瓶。

"小心！"胡九一把拉住她，结果用力过猛，苏晓整个人栽进了木桶。

"噗通！"

水花西溅。苏晓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骑在胡九腰上，两人鼻尖对鼻尖，近得能数清对方睫毛。药浴水漫了一地，胡九的九条尾巴全部炸开，像朵盛开的红莲。

"大、大夫。。。"胡九结结巴巴地说，"医者仁心。。。也不用这么贴身治疗。。。"

苏晓的脸烫得能煎蛋，刚要爬出去，门突然被推开。姜婆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汤，看见桶里的景象，眉毛差点飞出发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