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67章 魂祭起龙睁眼（第2页）

可他嘴角，却缓缓扬起一丝微笑。那不是绝望的笑，也不是疯狂的笑，而是一种近乎解脱的、带着深意的笑，仿佛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

他望向长城之上那道执锤的身影，望向那道持剑的杀神，望向那万里之外咸阳宫中，依旧端坐龙椅、双目微闭的嬴政，目光穿透了时空的阻隔。

“你们赢了墙……”他轻语，声音几不可闻，却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带着冰冷的嘲讽，“但赢不了恨……”

风雪重起，黑潮未止，带着更深的怨毒，撞击着长城。而他的意识，彻底消散在了北境的寒夜之中，只余下那抹不散的恨意，融入了黑潮。

小骨都儿的意识在消散前最后一刻，没有恐惧，没有悔恨，只有一抹淡淡的笑，如寒夜尽头悄然绽放的一缕幽火，诡异而决绝。

他望着那巍峨长城，望着石翁手中高举的律令之锤，望着白起剑锋上尚未散尽的杀意，轻语如风，字字刺骨：“你们赢了墙……但赢不了恨。”

声音微弱，却像一根无形的针，刺入了天地的缝隙，让风雪都为之一滞。

下一瞬，他的魂彻底崩解，化作最纯粹的怨念之源，沉入地脉深处，与那百万狼族死魂融为一体。

那一瞬，百万狼族死魂的悲鸣骤然合流，如怒海狂涛，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撞向长城根基！砖石迸裂，血纹黯淡，长城剧烈摇晃，仿佛下一刻便会崩塌。

可就在这毁灭即将爆发的刹那——

整条长城，骤然静止。不是被压制的静，而是……觉醒前的沉默，暴风雨前的死寂。

砖缝中渗出的血光不再黯淡，反而由内而外透出赤金之芒，如岩浆在砖石下奔涌。龙鳞纹路一寸寸亮起，金光流转，仿佛沉睡万年的巨兽终于睁开了第一条眼缝，透出睥睨天下的威严。

城墙之上，虚空扭曲，一道横贯千里的赤金龙影缓缓浮现——龙首昂起，撕裂云层，吞吐着天地灵气；龙躯盘绕山脊，覆盖万里长城，鳞甲生辉；龙尾首没苍穹，搅动风云。

最恐怖的是那双龙眼。

缓缓睁开。

如日初升，光耀西海；似月悬空，清辉万里。两道金光横扫北境，照彻万里冰原，连最深的地渊都无所遁形，一切黑暗在金光下无所遁形。

风雪在金光下蒸发，化作水汽升腾；黑潮在凝视中哀鸣，寸寸消融，仿佛天地间多了一双主宰生死的瞳孔，审判着世间的邪祟。

吞天之基，己成！

千里之外，咸阳宫顶。嬴政立于九重高台，黑袍猎猎，长发翻飞，周身紫气缭绕，与天地气运相连。他双目微闭，却“看”到了北境那一幕——人皇体与国运共鸣，浩荡气机如江河倒灌，涌入西肢百骸，让他的气息愈发深不可测。

天地在他耳边低语，声如洪钟，宣告着一个时代的降临：“长城进阶，吞天之基己成。”

他嘴角微扬，不喜，不惊，唯有冷冽如霜的意志贯穿天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既有人以魂祭挑衅仙秦，”他缓缓睁眼，眸中似有星河崩灭，日月轮转，“那朕，便成全他。”

声音不高，却传遍皇宫内外，传入军机殿，传入刑律台，传入每一座仙秦城池的律令碑文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令北境——十万战俘残族，尽数押至墙下，行‘魂祭反祭’大典！”

“他们的血，要渗入地基，滋养长城；他们的魂，要铸为墙砖，永镇北境；他们的恨，要化为仙秦镇压万邪的根基，让这长城，成为诸天万界不敢逾越的天堑！”

“朕要让诸天万界都看清楚——此墙非墙，乃律之化身；此龙非龙，乃战之意志！谁敢撼之，谁敢逆之，皆为齑粉！”

诏令如雷，瞬息传遍北境，让每一位仙秦战士热血沸腾，杀意更盛。

而就在这时，天外虚空，一道黑影悄然退却，隐匿于云层之上。暗影使者手中玉简光芒暗敛，记录下长城化龙、龙眼睁开的全过程，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与忌惮。

他低头凝视那赤金龙影，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佛国……该出世了。”话音落，身形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于九天之外，仿佛从未出现过。

北境地脉深处，血光未散，与赤金龙影交相辉映，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