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第58章 断首不倒血祭北原（第2页）

白起收刀，单膝跪地，军魂低伏，声音沙哑却坚定：“末将……请战。”

风雪重新卷起，却不再冰冷。它裹挟着无数魂火，如星河倒灌、如大潮奔涌，尽数汇向那面屹立不倒的金色龙旗。龙旗猎猎，杀伐之气首冲九霄。

此时，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嬴政立于龙旗之下，黑袍猎猎，紫袍翻飞，人皇体的气息如渊如狱，压得天地无声。他目光扫过雪原上百万秦军尸骨，又落向老妪含笑的面容——那抹笑意，竟比烈火更灼人心神。

他缓缓抬手，掌心火种翻涌，足以焚山煮海的国运真炎在指缝间跳跃。可他没有动用，而是闭目，一念入紫府。

刹那间，九重天宫虚影自其头顶浮现——那是帝王神魂所化，金瓦朱甍，龙柱盘绕，中央帝座之上，一缕精魄如烛火摇曳。那是他自登基以来，以铁血镇六合、以律法统人道、以气运凝皇权铸就的帝王本源！

“燃。”

一字落下，如天道敕令。

那缕精魄轰然自燃，化作紫金火流首坠龙旗！

轰——！

战旗金纹重燃，不是复苏，而是升华！原本黯淡的龙鳞泛起琉璃光泽，旗面裂纹被紫气填补，龙眼睁开——不再是冷漠的赤金，也不是军魂的烈焰，而是融合了人道、战魂、民念与帝王意志的混沌神瞳！

天地失声，风雪凝滞。

嬴政踏前一步，足下冰原寸寸龟裂，声如洪钟响彻北原死寂：“此战，非为朕一人之怒，乃为北境百万死者！他们的恨，他们的血，他们的魂——朕，代为讨还！”

话音未落，龙魂腾空！

这一次，它不再是白起以杀意召唤的凶煞之龙，也不是军魂凝聚的虚幻战灵。它是人道意志的具现，是百万锐士临死前的执念，是老妪手中半块军粮的温热，是阿黑魂归战旗时那声“旗在人在”的低语！

巨龙盘旋，龙躯长达千丈，鳞片如碑文，每一片都刻着一个阵亡锐士的名姓。它俯冲而下，龙爪如天柱插入魔神残躯脊骨，龙口咬住那颗由亿万怨魂凝聚的心核，獠牙深陷，寒焰崩散！

嬴政立于龙首之上，黑袍猎猎，右掌高举，掌心紫金火焰翻腾，似握有整个大秦的怒火与天命。他一掌拍下，天地共鸣：

“仙秦律令第一条——神魔犯秦，诛！连魂，都不许活！”

龙口闭合，心核炸裂！

祖狼最后的咆哮在天地间回荡，带着不甘与惊怖：“人……道……怎敢……镇龙？！”

它至死不解——为何人族之魂，竟能压神魔之血？为何区区凡躯，竟可执掌天命？

可它己无机会知晓。魔神残躯轰然化灰，随风而散，连一丝魂火都未能逃逸。

北原风雪骤停，万魂归寂，唯有那面金色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为死者加冕。

嬴政立于废墟之上，黑发飞扬，眸光如刀，望向极北尽头——那里，寒雾深处，似有一道沉眠万古的呼吸，正悄然苏醒。他低语，声如雷霆余震：“头己断，但根未绝……该去会会，那‘龙脉’了。”

天外虚空，一道羽衣身影静立云端，袖中玉简忽地浮现血字，笔迹如泣如诉：

“人皇燃魄，龙魂吞神——此非终战。”

风起，云裂。

北原地裂千丈，一道幽深地缝自极北延伸而来，寒气中，浮现出斑驳古老的龙纹——那不是狼族图腾，而是上古龙族的血脉印记。

嬴政立于裂缝边缘，眸光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