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犹在眼前。
他对这两人,早己恨不能剥其皮、断其骨,方解心头之恨。
但眼下,纵有千般怒意,也只能暂压心底。
准提接引虽行径卑劣,修为却不容小觑,手中更有伴生至宝。
鲲鹏虽强,亦不敢贸然发难。
性情孤傲,鲲鹏向来少有往来道友,真正能在危难时伸出援手的,更是毫无踪影。
反观西方那两位,嘴上总说资源匮乏,实则身上灵器琳琅满目,光华内敛却气息不凡。
他自修行至今,连一件伴生法宝都未曾得见,相比之下,差距如天堑。
手中有宝与空手对敌,战力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更何况此刻孤立无援,西面皆敌。
若因怒火蒙蔽心智贸然出手,恐怕今日便是道基崩毁之时。
“此仇此辱,终有清算之日,我鲲鹏岂会善罢甘休!”
他冷冷扫过准提与接引,目光如刀,随后移向五庄观中正与镇元子言笑晏晏的红云。
那张和善的笑脸映入眼帘,鲲鹏眸光骤然阴沉。
那两人总如影随形,毫无破绽,暂且动不得。
但红云不同。
虽与镇元子交情深厚,可平日交友甚杂,行踪不定。
谁又能保证他哪日不会独自外出?
“呵……”
鲲鹏鼻间轻哼,冷笑数声,随即盘膝闭目,仿佛对眼前争抢的灵宝全然不屑一顾。
“红云老友,务必提防鲲鹏。这段时日,还是留在吾观中为妙。”
“若你独身在外,恐遭其暗算。”
镇元子早己察觉方才那一瞥中的杀意,眉头微蹙,悄然传音提醒。
他对红云的宽厚脾性既敬且忧。
劝诫无数,对方却始终一笑置之,毫无戒心。
世事易变,唯本性难移,红云便是最好的写照。
对此,他也只能摇头苦笑,无力改变。
可细想,正因这份纯良,两人才能结下如此深厚道谊。
“哈哈,老友不必紧张,不过一个蒲团之争,鲲鹏道友不至于为此翻脸。”
红云摆了摆手,神色轻松,宛如清风拂面。
在他眼中,那只是一场小争执罢了。
况且将鲲鹏掀下蒲团的,并非自己。
即便真有怨恨,也该冲着西方二人去。
镇元子这般担忧,实在多余。
“唉……”
镇元子轻叹一声,不再多言。
他知道,再多叮嘱,也无法让红云警觉。
唯一能做的,便是暗自戒备,护好身边这位挚友,免受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