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单调的“咯吱”声。
这是一辆最不起眼的马车,车厢简陋,拉车的也是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走得不快,却很稳。
张凡靠在车厢的角落,闭目养神。
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日夜兼程地亡命奔逃。
突破到筑基中期,又得了《敛息变幻术》,他有了更多周旋的余地。
越是靠近仇人的巢穴,就越要像一个真正的猎人,收敛起所有的爪牙和杀气。
“凡哥,前面……前面就是青阳宗的地界了。”
青禾的声音从车帘外传来,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她此刻扮作一个赶车的丫鬟,身上穿着粗布麻衣,脸上也涂了些黄泥,看起来灰头土脸。
张凡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马车又往前走了几里,气氛明显变得不同。
官道上的行人稀疏了许多,偶尔能看到的几个商队,也都行色匆匆,气氛压抑。
“站住!停车检查!”
一声暴喝从前方传来。
一队五人的青阳宗弟子,骑着高头大马,拦住了去路。
他们身穿统一的青色道袍,腰间佩剑,脸上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倨傲。
为首的弟子,目光在马车上扫过,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
“从哪儿来,到哪儿去?车上装的什么?”
青禾吓得抓紧了缰绳,不敢说话。
车厢里,张凡的声音传了出来,沙哑而平淡。
“几位仙师,我们是行商的,从南边的云州来,想去青阳城里做点药材生意。”
“药材?”为首的弟子冷笑一声,策马靠近,用剑鞘挑开了车帘。
他看到了车厢里坐着的张凡,也看到了堆在角落里的几个药材包。
“滚下来!”
张凡没有反抗,顺从地走下了马车。
他此刻的模样,己经与之前截然不同。
《敛息变幻术》让他整个人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的身形略微佝偻,肤色蜡黄,眉眼普通得扔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
就连他身上的气息,也被死死地压制在炼气七层的水平,灵力波动晦涩,看起来就像一个资质平庸,修炼无望的散修。
那弟子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张凡。
“云州来的?路引呢?”
“仙师,在这里。”张凡从怀里掏出一份伪造的路引,恭敬地递了过去。
这路引,是他从黑水城外击杀的一个倒霉散修身上得到的,稍作修改,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