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根草筋,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骇人的气势。
张凡只是手腕轻轻一抖。
那根柔软的草筋,像一条毒蛇的信子,以一个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角度,闪电般地,刺了出去。
目标,正是瘦猴伸过来的那只手的手腕。
噗。
一声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声响。
“啊——!”
一声凄厉到变了调的惨叫,猛地在囚室里炸开!
瘦猴的身体,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弓了起来。
他那只伸出去的手,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整条手臂都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垂了下去。
一股钻心的酸麻感,从手腕处炸开,瞬间传遍了他的半个身子!
他“扑通”一声,不由自主地跪倒在了张凡面前。
姿势,标准得就像是在磕头。
囚室里,所有的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们没看清。
他们什么都没看清。
他们只看到,瘦猴嚣张地伸手去抓人。
然后,那个病秧子,随手拿起一根草。
再然后,瘦猴就跪下了。
像见了鬼一样。
张凡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甚至还煞有介事地往后缩了缩,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疼得满头大汗的瘦猴,用一种虚弱又带着点嫌弃的语气,轻声说道。
“别……别碰我……”
“我怕……我怕把病气……咳咳……过给你……”
……
死寂。
针落可闻的死寂。
囚室里,只剩下瘦猴那压抑不住的,因为剧痛而发出的“嗬嗬”声,和张凡那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咳嗽声。
这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恐怖。
瘦猴那两个跟班,脸上的狞笑还僵在脸上,身体却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他们看着张凡,就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一根草。
就用一根草,把他们那个凶神恶煞的老大,给干趴下了?
这是什么妖法?
囚室里的大多数人,都是这种想法。
但有一个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