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见鬼了……”他喃喃自语,下意识地又揉了揉刺痛的耳朵。
营地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蘇琳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丢失了钥匙,明天船来了无法交人,后果不堪设想。巴托焦躁地踱步,如同困兽。
“妈的……妈的!”他猛地停下,眼神变得凶狠而决绝,“去找铁棍!或者斧头!明天天亮之前,给老子把这笼子砸开!无论如何,天亮前必须把她弄出来!”
这是最坏的结果。暴力破笼,动静巨大,且无法预料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但巴托己经没有选择。
苏琳的心沉入谷底。时间再次被压缩!必须在他们找来工具砸笼之前离开!
雷托和另一个看守应声,立刻转身奔向棚屋去找工具。
机会!就在此刻!
巴托背对着笼子,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注意力完全被如何善后所占据。
就是现在!
苏琳猛地睁开眼,眼底再无一丝泪光和恐惧,只剩下冰冷的决绝。被反复触摸搜查的屈辱化作了最后的燃料。她如同潜伏己久的猎豹,无声地舒展身体,那只一首紧握的手闪电般伸出,精准地将黄铜钥匙插入笼门大锁的锁孔!
动作轻、快、稳!
她的全部精神都凝聚在那小小的锁孔和指尖细微的触感上。整个世界缩小到只剩下一把钥匙,一把锁。
转动!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声音大得她害怕对方会听见。
钥匙在锈蚀的锁孔里遇到了些许阻力,她手腕用上巧劲,极其缓慢地施加压力——
“咔。”
一声轻微到极致、却如同天籁的机簧弹开声!
锁开了!
苏琳几乎要虚脱过去,但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她。她一只手稳住锁头,另一只手极其缓慢地、无声地将笼门的插销一点点拉开。
整个过程,她的目光死死锁定着背对着她、不足五米远的巴托。他的任何一丝回头,都将万劫不复。
插销完全拉开。
笼门,现在可以推开一道缝隙。足以让她侧身钻出的缝隙。
自由,触手可及。
然而,就在她准备推开笼门的刹那——
巴托似乎心有所感,或者是听到了那细微到极致的金属摩擦声,猛地转过身来!
西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巴托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暴怒!他看到了她手中尚未完全拔出的钥匙,看到了那被打开的锁,看到了她眼中还来不及完全掩饰的、冰冷锐利的求生光芒!
那不是一只受惊的羔羊!那是一头蛰伏的猛兽!
“你——!”巴托的咆哮即将脱口而出,同时伸手摸向腰间的枪套!
苏琳的血液瞬间冻结!完了!